第二天早上,江黎染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感觉鼻子有些塞。
她快速收拾了一下,没什么胃口,只拿了爷爷煮好的两个鸡蛋就出门了。
当江黎染赶到学校的时候,她真的就如祝芳说的一样,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她看见,整个高二一班的人几乎都到齐了,他们拉着横幅,红底黄字写着:江黎染高考必胜,力中状元!
江黎染觉得原本呼吸不畅的鼻子有些通气了,泪眼汪汪的,差点哭出来,是又感动又想笑。
她上去,使劲眨了眨眼睛,让泪水沾在眼睫毛上,不至于让人看出来。
她笑道:“嘛呢你们,看不出来啊,这么会玩啊?”
体育委员挥了挥手的旗子说:“班长,我们高三毕业照你得来啊。”
这阵势,倒有点像参加校运会的样子,想到跟他们相处的日子,眼眶又是一热。
“行!到时候通知我。”
副班长也笑着起哄说:“班长,虽然你走了,但是我们高二一班的班长之位还是留给你的,你不能考太差给我们丢人啊,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班长加油,我们等你,等你出来,我们聚一餐。”
江黎染笑了:“放假不补作业吗?”
“相信我们,一个晚上,一盏灯,一支笔,一个奇迹。”
在进校之前,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挥舞着横幅的样子,真的让她觉得,这场无硝烟的战争,她不是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她也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身影……
文科要写的字很多,江黎染有些累,身体上的不适,让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考试的第二天,她吃了感冒药,头重脚轻的感觉让她很难受,直到最后一科考完,她都没好过一点。
高三的同学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玩,被她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拒绝了,才刚转身,就听见她们议论。
“什么身体不舒服,不会就是看不起我们吧。”
“我超讨厌她那副装清高的样子,我们走吧。”
被人这样说坏话,江黎染多少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的,她叹了口气,头都没回地走了。
清高就清高吧,随便了。
出了校门,她便看见身材高大的少年靠在墙上,一双明亮乌黑的眼睛盯着江黎染看,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她停下脚步看了他好一会,嗓子突然痒起来,忍不住捂着嘴连咳几声:“咳咳咳……”
见状,宋辞眉头一皱,迈开腿,快步上前。
“怎么了?不舒服?”
他问完,江黎染摆摆手,想说没事,有些烫人的手却意外被宋辞握住。
“这么烫还要逞强?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回家吃点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
她声音都哑哑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江黎染不喜欢去医院,医院里都是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她很讨厌。
而且,去医院,说不准还要打针的!
要打针啊,她才不要去,她拒绝。
她舒了口气,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还没来的及说话,喷嚏就先来了。
宋辞直接打横抱起她来,原本租了的自行车也没用上,打了的士就去医院。
整个流程霸道到不容置疑,也许也是烧糊涂了,她没什么力气,坐在后座,头靠在宋辞的肩上昏睡过去。
时不时宋辞会喊她几句,确认她没有彻底晕过去,她也很配合的回应他,让他不用担心。
思绪飘得很远,她仿佛想起她小时候半夜发高烧的时候,那时的江朝海和徐佳还没有分开。
徐佳半夜收到奶奶电话的时候,她还在酒吧玩,没有接。爷爷一气之下吵吵嚷嚷地打了江朝海的电话,让他把孩子送去医院诊断。
奶奶给她加了厚厚的衣服,把瘦瘦小小的她抱在怀里,都快急哭了。
那个时候她也就七八岁。
最后,江朝海来了,他跟爷爷奶奶说了什么之后,他一个人把她送去医院。
她怕打针,打针很疼,也因为爸爸那张板着的脸,她连爸爸的衣角也不敢抓,那针扎进她皮肤的时候,眼泪直掉。
那个晚上,她一个人呆在医院里,爸爸不知道去哪了,周围也有孩子在哭泣,他们的爸爸妈妈轻声安慰着。
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
她一个人打着三四瓶吊水,闻着消毒水的味道,看着外面漆黑的夜,不哭也不闹,只是心里某处一片冰凉。
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滴在宋辞的衣服上。
一只手伸来,怜惜又心疼地抹掉她眼角的泪珠,同时也在她心里留下一片温热。
就像严寒的冬天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她的世界里温暖起来,百花齐开,生机盎然……
“宋辞……”
她喊了他的名字,停了一下,又自顾自地说:“把我带到医院后,不要留我一个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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