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

我们可能，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题记

“你，你这个没人要的小贱种，敢在这里讲我！”

女人本涂着精致妆容的脸随着路明月的话一点一点地变得狰狞，路明月话音刚落，她就尖着嗓子骂道，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呵，我没人要？”

路明月微敛眼眸，嘴里冷哼一声，重复了一遍女人的话。

那女人见状，以为自己戳到了路明月的心里的伤疤上，得意洋洋的如同一只令人厌烦的乌鸦。

“月...”

路远风抬头看着路明月，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路明月的话语打断，

“那么我请问，您二位今天前来，有何贵干？”

路明月眉眼弯弯，唇角有着一抹灿烂的弧度。

如果眼眶没红、眼角无泪，那么会更加完美。

“你....”

女人瞬间就被噎了回去，无话可说。看着路明月眉眼带笑的模样，只觉得扎眼的很。

确实，

他们今天来的目的，

就是为了和路明月的母亲商量要路明月的抚养权。

“月月啊....”

一旁的路远风看路明月似乎平静了下来，腾出一只手象征性地拦了拦女人，开口喊着路明月的小名。

一如当初般慈爱而又语重心长。

“你闭嘴！”

路明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开口怒喊道，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包括那个正趴在路远风肩头睡眼朦胧的小男孩。

小男孩揉着眼睛开始大哭起来，路远风没办法，只好让女人抱着小男孩到外面去等。

路明月原本平淡甚至有些笑容的神色在女人转身的瞬间就分崩离析，眼泪刷一下就涌出了眼眶。

她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将头靠在自己妈妈的肩头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淌，无法控制。

路明月的妈妈抬手拍了拍路明月的肩，露出了一抹欣慰的微笑。然后抬头看向路远风。

路远风低头看着正在颤抖着身子、拼命压抑着自己哭声的女儿以及自己明显较以前来说憔悴了不少的前妻，内心被满满的愧疚所涨满。

可愧疚不是爱。

他拿过一把椅子，坐在俩人对面，神色严肃地像是在谈一桩大生意一般，可从他不停相握着的两只手来看，他的内心又十分紧张。

“我们....好好谈谈月月的抚养权问题吧。”

路远风几度开口，到最后又神色万分为难地闭了口。半晌，在路明月的妈妈如同利剑一般的目光下低着头干巴巴地开口。

“没什么好谈的，要么我跟我妈住，要么...”

“我去死。”

路明月猛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路远风，那目光，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她带着鼻音，语气坚决地说道。

路远风想到路明月可能会抗拒，只是没想到路明月会抗拒到这个程度，他突然一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把目光转向路明月的妈妈。

“我尊重她的选择。”

路明月的妈妈察觉到路远风的视线后，同样毋庸置疑地开口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工作的原因，会经常无法陪在月月身边。”

路远风开口，再一次劝解道。

“那是我的事。”

“关你屁事！”

路明月的妈妈和路明月一起开口道，两个人的语气虽大不相同，但立场都是相同的。

路明月此时就像一只受了伤警戒的小兽，见谁都咬。

“你们....”

路远风被路明月的态度所激怒，气不过又无法和她们沟通，只好离开。

他是一个爱面子的男人，

没有爱只有愧疚后，

是没有耐心去包容一个一而再、再而三触碰他底线的人。

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你永远无法弥补她们所受到的伤害。

我成不了你心底的朱砂痣，

也做不得你床前的明月光。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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