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顺利啊。
“钟氏的产业,总是需要少爷来继承的,这是他的责任。”
“希望您能明白。”
莫羽抿了抿唇,抬脚走出检票站。
我怎么会不明白。
他到底是不该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做到这样艰难的地步。
-
白染到达洛杉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了。
将近十六个小时的飞行让他有些疲惫。
他拖着小型的黑色行李箱,戴着茶色的墨镜,在接机的人群中寻找自己的名字。
助理冲他招手。
他点了点头,向着出口的方向走。
已经两年没到美国来了。
从他听从父亲的话,回国进入英棱读书后,就没有再回来。
没有接到白西河的命令,他就无权离开国内。
世家贵族,都是囚笼罢了。
-
车开到庄园停下,助理替白染开了门。
“少爷,白总在大厅等你。”
他摘了墨镜,露出有一点妖冶的眼睛,“知道了。”
庄园里的喷泉从小石狮的口中落到圆环型的水池里,花圃中种着一大片红色的玫瑰,风里带着点花的香味。
大厅里传来钢琴的声音。
拉赫曼尼诺夫、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
白染的表情突然难看起来。
他没有动作,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一点恐惧。
白西河好像没有注意到他,沉醉在演奏中,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游走,优雅而美妙。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的时候,白染还没有回过神来,好像在这支曲子中忘却了自己的存在。
一直到冰凉的手落在他的脸颊,他才从迷离中清醒。
白西河摸了摸他的脸,指腹在皮肤上摩挲。
“父亲。”白染低垂了眼睑,不敢看他。
“刚才弹得是什么曲子?”
“是……”
还没等他回答,白西河扬起手打在刚刚被他抚摸过的脸颊上。
清脆的声响。
白染被这力打得偏过头,浅红色的掌印在他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来。
“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父亲,对不起。”
“看来你都忘了。”白西河招了招手,轻轻笑了。
有佣人端了托盘上来,放着一杯泡好的咖啡,还有、
还有一碗米。
回忆像危险可怖的猛兽一样涌过来,白染的瞳孔紧缩,抿着唇,不敢说话。
佣人把米洒在地上,形成不规则的椭圆状。
白西河拿起瓷杯,一脚踢在了白染的小腿肚上,手中的咖啡连晃也没晃。
疼痛迫使他跪了下来,膝盖砸在那小片米上,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
“白染,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
他忍着痛,努力稳住颤抖的声线。
“已经二十了,还做一些幼稚的事。”白西河冷冷地看着他,“怎么,不在我身边,就不懂得怎么做事了么?”
“对不起……”
都是一些灰暗的记忆,带着白西河漂亮的脸,和那些干涸的血液。
“我把你放回国内,不是为了看到这些。”
“是我没有做好。”
“白染,我只需要最优秀的孩子。”白西河的声音沉了下去,仿佛想起了什么令人不适的事情。
到底、是为什么。
这些年,过往这痛苦的生命,那些我看到的、经历的、冷漠和恐惧。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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