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已不在，唯美长存。

在被烈日炙烤了将近两个星期之后，雨云终于再次汇聚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别来烦我！”

陈馥愕然地看着张喆发来的消息，他只是问了一句刚才放学的时候为什么要无视自己。

“这反应也太大了吧，我也没怎么招她啊。”

陈馥收起手机。天空中厚重的云层似乎比刚才更低了一些，看样子今夜免不了一场大雨。

与此同时，教学楼办公室内。

老范折返回办公室寻找自己的车钥匙，刚才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钥匙貌似落在了办公室。此时的教学楼已经断电，他只能靠着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摸索着。

“嘿，这么大个钥匙能藏哪去呢，难道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突然响起的铃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老范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卧槽，吓死爹了！谁啊大半夜的。”

老范平复心情，接起电话。

“喂，你好，哪位？”

“奥奥，赵天的妈妈，你好你好……”

……

“赵天，这句英语是什么意思？you are apple of my eyes,你是我眼里的苹果？？”

安然看着着被赵天涂鸦过的小镜子上的一句英文，陷入了疑惑。

“这是一句谚语，意思是：你是我最喜欢，最珍贵的人。”

……

“她是我的，先来后到你明白么……它是不是听不懂……”

安然怀抱着一只塌耳朵小狗，赵天试着将它的耳朵立起来，可每次都软塌塌地歪到一边。

赵天使劲揉乱了小狗脸上的毛发，气冲冲地说道：真羡慕你啊，安然的膝枕，我都没躺过。

……

深夜。

赵天躺在床上，脖子上的伤口因为和被子摩擦而开始刺痛起来。过往和安然的一幕一幕不断地在赵天眼前闪过，断断续续，杂乱无章。

伤口的不适和以前的回忆使赵天变得心烦意乱。这时夜已深了，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阳台上。点燃香烟，赵天的思绪模糊起来。他很喜欢这种放空的感觉。

楼下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赵天听不清他们讨论的内容，因为很快地，谈论声就被淅淅沥沥的雨声盖了过去。

初秋的夜已经变得有些清凉，和着降雨，终于是将赵天赶回了屋内。抽烟时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感觉还没有散去，今天它停留的时间似乎格外的久。

就像是在大排档醉酒的感觉。周围觥筹交错的声音真真切切传到了耳朵里，可自己的意识却已是飘在九霄云外。

就像被人蒙住脑袋，封住口鼻。试探在窒息的边缘。

窗外似乎开过一辆火车，破空声和着铁轨的呻吟声，在颅内回荡。

睡梦中，赵天回到了学校，回到了安然身边……

“对不起，我回来了……”

两人周围的事物逐渐开始变得扭曲，难以辨认。

“别追了，我跟你说了这么多遍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俩肯定会分手的，看吧，迟早的事……”

“她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她呢……”

周围不停回荡的声音仿佛一道道利剑，直直冲向赵天心口。他感到一股无明业火瞬间从脚底升腾而起。

“TMD给老子闭嘴！”

赵天怒吼，他一拳挥出，瞬间击碎了周围不可名状的混沌之物。在其之后，是他极熟悉的一幅面孔。

赵天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的母亲站在他面前。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赵天回过头，安然的身影渐渐消散，就像滴进清水里的颜料。

她向他伸出手……

赵天惊醒。

“我好像，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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