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香的，喝辣的

贺柳风被退学了。

原因是他在校外和那些混混打了架。

他走的那天晚上，喊白笙和顾明煊一起吃晚饭，他请客。

他看着白笙和顾明煊，一脸奇怪地问：“那个丫头呢？嘴巴挺毒的那个。”

顾明煊依旧坐在一年前他们坐过的位置。

白笙看着旁边的空位，不回话。

“她……不会来了。”白笙低着头说。

贺柳风看他俩的情绪不高，也不敢多问。只是一味地点菜，营造氛围。顾明煊和白笙勉强撑着这奇怪地气氛。

白笙夹了一大块肉放进贺柳风的碗里，问：“你有什么打算？”

贺柳风摇头，“还不知道，反正回去了要挨打，挨打过后，我妈应该会让出去打工。”

顾明煊抬头问：“你年纪这么小，能干什么？”

贺柳风笑着说：“世界这么大，总有留爷处，怕什么。”他过了会儿又说：“等我有钱了，请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放心吧！”

白笙点头，“嗯”了一句又说：“如果可以，我觉得还是要读书，不读书……”

“哎呀，你又来你那一套，你看你都要读成傻子了！”贺柳风打断白笙的话。

“白笙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向校长主任他们求求情，也不是不行。”顾明煊将一盘好菜推到贺柳风面前，又说：“好好吃这一顿，等你自己赚钱，就不会这么大方买这么多菜了。”

贺柳风问道：“为什么？”

白笙低声笑了笑，和顾明煊一起，不回答。

顾明煊和白笙看贺柳风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无奈。

“你们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啊！”贺柳风放下筷子，看了看对面的白笙，又转头看顾明煊，接着说：“白笙，你不是说人生就像一个圆，从一开始的什么也没有，最后回归于什么都没有嘛！”

白笙点头，“那不是我说的，那是庄子说的。”

贺柳风疑惑：“庄子是谁，哪个班的？说的这么有道理。”

顾明煊又夹了块肉放在贺柳风碗里，“先说你想表达什么。”

贺柳风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白笙，生命既然是圆，那从起点到终点，我们总要有自己的规划吧？”他顿了顿又说：“你们就是将人生过得太圆了，出生读书工作结婚生子死亡，太圆了！”

白笙点头，表示同意。

“我呢，就想反正既然它是个圆，我就索性将它过成椭圆、扁圆。生活就是这么大回事儿，有时候总归是不知祸福，没准我就发达了呢？”贺柳风说完又给白笙夹了几块土豆，“你爱吃这个，全部给你。”

顾明煊点头，“你这话，倒是有些意思。”

贺柳风又说：“白笙经常让我悟生活，悟生活，我也没悟个什么名堂，就觉得生活这个东西，就是生下来就努力活着，其余的我就不想了。”

白笙笑着说：“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以后你要是发达了，记得请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就行。”

贺柳风点头，扒拉了几口饭，等白笙放了碗筷，他才放下碗。

顾明煊和白笙看着贺柳风挥手，潇洒地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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