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誓言与约赴（3）

寄信的人是碧煌。

——嗯，就是全名是蝶碧煌的那个曾经被夜楹认为有着猫妖血脉的家伙。

而且因为上一次精灵之森的活动见过面的缘故，夜楹对碧煌会怀疑自己来掺合一脚的想法完全理解。

“蝶”这个姓氏实际上并不算常见，只不过以前的夜楹并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因此也没有去过多关注，但在魔域待着的这段时间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东西夜楹多多少少都知道了一些，因此连带着碧煌的身份也知道了个大概。

“嘛～是很罕见的猫又精灵呢～”

夜楹毫无负担地光明正大地赴会了，完全没有一点防备的样子，反而听语气似乎心情还不错。

不过被忽然冒出来的夜楹吓了一跳的碧煌心情就不是很好了，炸毛也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喂！！！做什么用这种方式出现啊？！还有，你这是承认了对吧！”

夜楹翻个身从倒吊的方式回归正常，笑嘻嘻地坐在枝叶间半歪在树干上，“咦？我有承认什么吗？”

“而且，无论我有没有承认什么，都不重要哦。”

夜楹微笑着说出完全可以称之为很恐怖的话：“猜一猜吧～上次你们得到了信息之后失败了，于是曼华覆灭，整整一年，旧日的废墟上大雪飘飞。”

“而这一次，如果还失败了的话，代价会更惨重的哦。”

是的，夜楹又一次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三哥哥的计划给卖了，而且卖得毫无负担。

毕竟这也并不能完全算是胳膊肘往外拐吧？无论兽潮是成功还是失败，战争皆无可避免，死亡也会如期而至。

到底是好心还是恶意呢？

夜楹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了呢。

这个最初的话题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毕竟被那种消息砸到，无论怎样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好好谈一谈了的吧？事实上碧煌差点因此气哭并且想要和夜楹打起来，只不过最后还是用理智控制住了。

“你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嘛……蝶，你这个问题很蠢哦。”

夜楹微笑道：“我啊……从一开始就没有可能回来了呢。”

我的身体流淌着魔域的皇血，我的身上承载着旧日的希望与世界中上的灾厄，我的记忆铭刻着所有背叛牺牲与欺骗，我的灵魂归属于已经殒灭于历史的曦梦之界。

夜楹属于魔域，属于世界之上，属于曦梦之界。

却独独不会再属于幻夜了。

“是你们先放弃了我的啊。”

夜楹笑着，对眼前这个最任性但也最温柔的少年，说出了最残忍的字句。

“是你们让我的坚持看起来像个笑话，是你们让我明白我并不被任何人需要期待，是你们让我觉得自己的情感与付出可笑至极，是你们让我无处可去，无可归依。”

“——当然，这最根本其实还是我自己的问题。”

夜楹看着碧煌被打击得真的要哭出来的空茫模样，弯了弯眼，声音中听不出来一丝悲伤，却空灵得仿佛并不存于世上：“碧煌，我不想坚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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