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我的第一个拥抱。KTV那天。
疼痛依旧灼热,我放开她,我不敢吻下去,我没有那天夜幕中的勇气。吻下我的第二吻。虽然我的全身都燃烧着火焰。我想把她焚化。用我的火焰。我想狠狠的抱住她。我想帮她脱掉衣服。释放我的火焰。
随那火焰燃烧起来的,还有我做过的梦境,她在我的梦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我想要的那种场景,她只是一直在我的梦中数星星,数绵羊,然后掐我,然后笑……
放开她的瞬间,她却抱住了我,她说。四叶草,你吻我,抱着我,我害怕。
贾四叶:“不。我会伤害到你。”
我用手掌捂着我的脸。
叶梦熙:“不会。你抱着我。不会。”
她就用手紧紧的抱着我。她的两团火。紧紧的贴在我的胸前。助燃着我的火焰。
我抿了抿焦灼的嘴唇,以前的片段。全都在我的大脑中重新上映。异常的清晰。路灯,雪花,张洋,康一尘,MP3,护士。连成一串。看过的书,《姑妄言》,《隔帘花影》,《空空幻》,还有我爷爷珍藏的《古今小说》,通通的都涌了出来。所有的结局,作者的警言。那些被我翻阅到变旧变得柔软的章节。
还有和男同学们一同私话过的。旅馆。划线。禽兽论。禽兽不如论。所有的正反,都在我的大脑中无息的斗争着。
我拿开她的手,走到窗前。掏出冈本。狠狠的扔出窗外贾四叶::“去你M的冈本。我宁愿禽兽不如。”
贾四叶:“梦熙。我带你去看海。就在这个假期。去看真正的大海。”
我把窗关上。窗外。看不清是否还有雨。但是有风。我开窗的瞬间,风就吹了进来。却是吹不熄我的火焰。因为那团火焰一直在丹田下面疼痛的燃烧着。
叶梦熙:“四叶草,你不喜欢我么?你不喜欢我么?”
她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参杂艳红。魅眼迷离。
我看到她的马尾被我弄歪了。斜斜的搭在左肩上。她的表情。让我一阵心痛。她的衣服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马尾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脸色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眼神不应该是这样的。
贾四叶:“我喜欢你。”
我第一次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竟然是这个让我心痛的场境。
叶梦熙:“那你抱我。”
贾四叶:“不,我带你去看海,真正的大海,宽阔的大海,这个暑假。”
我不敢触碰她的衣衫,我害怕我会顺手解开。我只是帮她把马尾整理好,我不会扎马尾。所以我帮她扎得很坏,我不知道扎马尾时有没有弄疼她。因为我听到她在细细的抽泣。
叶梦熙:“你真的喜欢我么?”
贾四叶:“我真的喜欢你。真的。”
叶梦熙:“真的么?”
贾四叶:“真的。”
叶梦熙:“四叶草,你可以再抱我一下么?像刚才一样用力。”
我答应了她,抱她,没有刚才用力。抱着她,我不敢呼吸,我害怕闻到她的味道。窒息的三十秒。然后。放开。
我说贾四叶::“梦熙,你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那株完美的玉兰花。如果你真是我的玉兰花。如果我真的是你的蝴蝶。那么,现在不是你为我们开放花朵的时候,因为蝴蝶还没有翅膀,蝴蝶还不能带你去飞翔。我懦弱,我不敢面对我的欲望。”
叶梦熙:“我在你的心中是玉兰花么?”
贾四叶:“嗯,是玉兰花,完美的玉兰花。今夜不该是这样的。我带你出去踩水。暑假带你去看海。”
她抽泣着说叶梦熙::“四叶草,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你,你娶不娶我?”
贾四叶:“娶。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今生就娶你。”
我捂着心口说。
叶梦熙:“那来生呢?”
贾四叶:“来生不娶。”
我理了理她的马尾。
叶梦熙:“为什么?”
贾四叶:“因为,来生,我要你给我说笑话。我来做你的玉兰花。你娶我。你愿不愿意?梦熙?”
叶梦熙:“四叶草,我愿意,等我长大了,我嫁给你,你愿不愿意娶我?”
贾四叶:“愿意。来生我嫁给你,你娶不娶我?”
我说。
叶梦熙:“娶。等我长大了,我嫁给你,你娶不娶我?”
贾四叶:“娶。来生我嫁给你,你娶不娶我?”
叶梦熙:“娶。今生你娶不娶我?”
贾四叶:“娶。”
叶梦熙:“四叶草,你抱我。”
她说。
叶梦熙:“抱紧一点。”
她说。
贾四叶:“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说。
叶梦熙:“什么故事”
贾四叶:“给女儿的一封信”
叶梦熙:“嗯”
……
贾四叶:“梦熙,把眼泪擦掉,我送你回家。”
我说。
讲完故事,她就一直抽泣着叶梦熙::“四叶草,你现在像我的妈妈。你刚才说的这个故事,我妈妈曾经给我讲过一个类似的。”
我忽然想起那天她扇我耳光的时候,她说她是我爹,现在她又说我是她妈妈。我们的青春。你的四叶草,我的玉兰花,我们这是怎么了?
贾四叶:“我不是你妈妈,你也不是我爸爸。等你长大了,我要你嫁给我。”
我说。
叶梦熙:“我嫁给你……”
贾四叶:“哭吧,哭过了就好了。”
我说。我不想叫她不要哭。因为我想听到她哭。
叶梦熙:“你抱着我。”
贾四叶:“嗯。我抱着你,让你的眼泪痛快的流下来吧。”
我不敢对她说我爱她,我轻薄的嘴,说不出这几个字。今晚之前,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喜欢她,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她喜欢我。我差点落进深渊。我想,是这样的。
如果今宵我纵情的欢愉了一夜。明天醒来。我会剩下今宵的欢愉么?能回忆的,究竟是快乐?还是痛苦?是满足?还是后悔?我想,我放纵的欢愉将是她即刻的疼痛,她即刻的疼痛将是我欢愉过后,我永久的疼痛。
如果我这样所谓禽兽不如的选择,让我今夜被焦灼到疼痛,那么我今后不会疼痛。我差点就认为那样的欢愉是她该给我的,理所当然应该给我的。我若那样,今后回想当初的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在这样的雨夜,想起我了么?会原谅我么?所以我差点就认为她理所当然该给我的欢愉是我无药可救的冰凉的罪恶。我想。是这样的。对于我来说。
她的衣服不应该是那样的。她的马尾不应该是那样的。她的脸色不应该是那样的。她的眼神不应该是那样的。
她听我说,我听她说,她说她愿意把她整个交给我,今夜。我说,我愿意把我整个换回完美的她,永远。我说。是这样的。对于我来说。
然后她就一直哭泣。在我的怀里。细细的哭。
半夜。我她送回家。她一路上都是紧紧的攥着我的手,她想把我捏碎,就像我抱她的时候一样。巷子里有流浪狗的叫声。雨声。柔黄的路灯。暗黑色的天空。只有两个人。我把她送到她家。我十八岁。她十七岁。
今晚的雨,让我觉得,爱和被爱,都是非常的痛苦,因为那是一份我承担不起的责任,不是我享受的欲望。但是我现在只有欲望,我没有责任感,即使我有责任感,我却承担不起。我想。是这样的。对于我来说。
受精和爱情长得很像,但是,受精却不是爱情。我想。是这样的。对于我来说。我不知道我扔掉冈本算不算是爱,我想,或许这也不是爱。
我静静的想着,我只是喜欢她,喜欢她在我的身边,听我说笑话,然后顶嘴,掐我,说,不服气呀。我不喜欢她不在我身边。我害怕会有人比我更加的关心她。但是我的头脑中依旧是有着另外一个发宇飞扬的笑靥。我真贱!记住难。忘记难。人不无情。所以人难无情。或许就是这样的。
我把伞挂起来,等它晾干以后,我会小心的把它收好。刚才的情景历历在目,刚才,是否就是悬崖的边缘?我是不是差点就成为了我爸爸说的那种丑陋的躯骨?我冲凉,一遍,又一遍……
笔的笔端会是彼的彼端么?笔端的彼端的字符。算不上忏悔。雨已经停了。芭蕉叶子上依旧滴着水珠。却是听不到它们破碎的声音。我想,它们一定是在偷偷的庆幸着,因为它们差点就成为了我的眼泪。我想,是这样的。对于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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