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先生是离异家庭,这件事我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的家人对这件事很是忌讳。在某个偶然的机会,我和Y先生到一个叔叔家玩。期间,有个人将手机里某个女人的照片给Y先生看,当然我也看到了。
“这就是你爸的女人”他说。
那不是Y先生的母亲,但从那人一脸调笑的可恶的表情里,我隐隐猜到些什么。
Y先生淡淡地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亦或是路边无意丢弃的垃圾。那人自讨没趣倒是慌忙地走了。Y先生慢条斯理地将茶杯里的最后一点茶喝完,最后拉着我极有礼貌地向主人感谢他的招待,主人的脸色却很是尴尬,似乎在为刚才的事感到抱歉。那时他13岁,我11岁。如果不是感受到握着我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恐怕谁也无法得知那个敏感的男孩那时的心情。
回去的路上,我问Y先生是不是很生气。Y先生淡淡吐出一句话,那种人,不值得。
内心脆弱却极力伪装的他,在心里筑了一座城堡,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那我呢?我可以成为那个特殊的人吗?”对Y先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个在平常不过不过的阴天。南方的春天多雨,于我来说总是个多愁善感的季节。
他走在我前面,我敢肯定他一定听到了。但他只是微微放慢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我无数次幻想他的反应,还是不得不承认,果然是意料之内的平静呢。Y先生抬头望向远处阴沉的天,我无端想起“山雨欲来风满楼”,大多人只记得这一句却忘了上一句是“溪云初起日沉阁”乌云开始从皤溪上起来,太阳从寺阁后沉落下去。
他说:“要下雨了”而后将手中的伞向后递给我,我没有接。
“他们都说下雨时没伞的孩子会跑得更快,可我不这样觉得。没伞的孩子急急忙忙地向前跑,可雨太大了,始终都是找不到方向的。那为什么不等着和有伞的孩子一起走呢?”
我看到他的背影明显地一僵,半晌后才转身将伞塞到我的怀里。在那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里,有什么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是慌乱。我闭上眼不想看,还是要听见那些残酷的话语。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不是吗?”明明是个疑问句,却说的那样决绝。
奶奶曾说我和Y先生很像,我问,是因为性格相似吗。“在很多方面都是,不过也不全是。”慈祥的老人轻摇着蒲扇缓缓说,你们俩呀看着性子冷,心里却是不一样的。那孩子有些东西虽然平时不说,但是心里总归是渴望的。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想说,重要的东西往往看得淡。你这丫头总是无所谓的样子,却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要,自然就什么都不想放在心里。但是不想归不想,一旦是想要的,你啊可比谁都执拗。
“原来还是一样的”我自嘲似地笑了,他不会知道就是那么一句话足以否定我的所有。因为是一样的人,所以哪怕是至亲之人都不知道的心事也愿意告诉我,所以对我那么好。
太阳系中的每颗行星都围绕着太阳运转,却没有一颗是在同一轨道的,
我们自诩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却还是什么都不懂。
未说出口的话淹没在17岁的雨季里,明明那么小的雨,还是淋湿了两个人的心
回家时,我撑着伞,而他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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