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想通

周六的早读课是语文，由于时间比平常迟半个小时，杜笙歌去的也不早。

她在路上的永源早餐买了黑米糕，撕开包装，叼在嘴里，开着电瓶车，一路飙速，到了学校，她没有像别人一样火急火燎地奔上楼。

杜笙歌有些气定神闲，大清早一股子慵懒劲，初三的老师最反感，但也拿她无可奈何。

进了班级，她没报告，前脚刚进，后脚班主任就跨进门了，手里拿着一沓子回执报告书，让发下去。

“你报告了吗？”班主任是位挺年轻的美女老师，戴着猫眼型的眼镜，但是并不好欺负，南大的毕业生。

杜笙歌点了点头，班主任看着她：

“行了行了，回座位。”杜笙歌放下书包，交了作业，瞥了眼黑板上的任务，翻开语文书，走神了一节早读课。

第一节是历史课，历史老师挺搞怪，五十几岁，憨厚样子，有时候也会调侃学生，人气还是不低的。

“那位同学。对，就是你。”历史老师朝她招招手，杜笙歌冷眼看他，这招猫逗狗的，使唤她？

“穿红衣服的女生。”杜笙歌没应声，但起身去了，步子不大，花了一分钟才到，周老也不气，仍然面带笑意，慈爱的笑容，皱巴巴的皮肤，倒让杜笙歌软了心，像她的爷爷。

“去楼上的二班，帮我拿一下U盘，谢谢你。”杜笙歌上楼，六楼很静，几乎看不到学生出教室，啧，强化班的气氛。

杜笙歌在二班的窗边，伫立，林晓闻在靠窗的座位上看书，她们之间隔着一堵墙。

透明的玻璃窗她看的清楚，暖暖的阳光洒在她的马尾上，几缕秀发静静的，白白的皮肤，被阳光照的有些红，文文弱弱的气质，很干净，像谁呢……像《悲伤逆流成河》中对顾森湘的描述。

林晓闻注意到了杜笙歌，打开窗户，眉眼舒展，像是一朵摇曳的百合花。

“有什么事吗？”杜笙歌指了指电脑上的U盘，林晓闻离开座位，浅蓝色的封面上画印着鲸鱼，“赴死不易，生亦大气。”书后的语录，有意思。

“谢谢。”林晓闻拔下U盘递给杜笙歌，杜笙歌致谢，下楼。

周老在走廊上打电话，杜笙歌在电脑上插上U盘，点开了文档里的PPT，回了座位，周老回到教室，看着电脑，握了握手：

“不错不错，历史课代表做的不错。”

这话一出，全班都静的出奇，窃窃私语，周老拧开了杯盖，喝了口茶：

“你们班不是之前没有课代表吗？现在有了，就是刚刚的同学，叫什么名字啊？”

“老师，有座位表。”讲台旁的男生提醒，“好的，谢谢你，我来看看。”

“杜笙歌，名字不错，高一的历史书上，边框框上有首诗，有兴趣的可以借书看看。”周老盖起茶杯，铃声响起，这老爷爷还挺鬼，又绕到学习上来了。

不过那句名字不错，让杜笙歌一时想起了刑涛。

杜笙歌难得的认真听课，周老讲的很有意思，下课了，她在手机上输入了“赴死不易，生亦大气。”

点开了小说，《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名字真有意境，下节体育课和二节课下的跑操，她都坐在停车处的车上，看着。

写的真好，这样的爱情，程迦彭野彼此深爱对方，相互信任，爱到了极致，看着草地上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作响，会不会有一个人也那么爱自己？

杜笙歌笑笑，关了手机，林晓闻看的小说真的很不一样，给她心灵上的震撼。

信仰吗？她为了什么呢？又是为了谁？至少目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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