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梦魇

夜幕降临，杜笙歌恍惚醒来，她睡着了，又闭上眼睛，那个图案，让她的瞳孔放大，抱紧了自己。

一条鲨鱼，血腥的牙齿，轻而易举地撕开她的皮肉，咀嚼着骨头，面目狰狞恐怖。

那个男生伸手撕开她的衣服，拽着她的头皮，下体的插入，疼，剧烈的疼，那晚，她的哀嚎响彻了整个楼层，耻笑，侮辱，毁了曾经骄傲到极点的杜笙歌。

她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却看到他的手臂上纹着那个图案，噩梦的根源。

她像是一个破布娃娃，神情空洞，她恶心自己，厌恶地想要跳下楼，在那个瞬间，她想起了她的家人，九年了，她第一次想念母亲。

她扶着梯子，下楼，出校门，路上的橘色灯光，吹来的冷风，都叫她瑟瑟发抖，头上的伤，只能解释是磕破的。

那个晚上，她第一次洗了冷水澡，冷得彻骨，又开了热水，烫的皮肤发红，却洗不清那一身的肮脏。

家中空无一人，她想要拨通父母的电话，却在最后按下拨通键的那一刻放弃，父亲在无锡，母亲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她无路可走，报警吗？她会沦为一世的笑柄，她宁愿去死。

杜笙歌想了一切去死的方法，却都在最后一刻放弃，原因是都疼，她怕疼。

小时候学自行车磕破点皮，她都会哭好久，那时候爷爷还会抱着她，奶奶也会给她买零嘴逗她开心。

想到这里，杜笙歌崩溃的哭喊，空荡荡的家里，她怕……那个夜晚，她学着长大。

第二天的太阳，在她看来，只是嘲笑，嘲笑她的经历，她的懦弱，是违法者的逍遥法外。

后来，她的眼神空洞，她剪掉了一直留着的长发，换掉了乖乖女的着装，发现了酒精可以麻痹自己，感受了香烟过肺的痛苦与快感。

那个时候，她实在是需要有一束光拉她脱离泥潭，但她谁都没有遇见。

她和父亲商量，转校，却被说的劈头盖脸，心如死灰，她理解的真切。

她恨透了吴颖，是她毁了自己，让那个男的强了自己。

这个晚上，杜笙歌回忆起了很多，恨意再一次加深，吴颖现在被杜笙歌死死踩在脚下，技校的男生女生不论是谁，唾口唾沫，她都得忍着。

可是，再如何，当年的杜笙歌也回不来了。

教导主任找了她很多次，班主任，各科老师轮番劝，由一开始的苦口婆心，到后来的大失所望，闭口不谈，她都不再理会。

男朋友成堆成堆地换，她成了男生口中的渣女，杜笙歌就混，早在这之前的一杯奶茶结缘，邹静是初三的一姐，带她认人，她认识了刑涛。

如果早一点认识，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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