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放纵

杜笙歌也开出校门口，夜色中，路灯格外明亮，林晓闻站在公交牌下，杜笙歌有些不放心，毕竟是女生。

在门口，陪她等了十五分钟，还是没车，林晓闻不住地看着手腕上的表，杜笙歌到了她身边。

“上车。”林晓闻一愣，“你还没走啊？”林晓闻哈了口气在手上，搓了搓。

“有点事耽搁了。”没有表情的脸，却不是很冷。

“真的可以吗？话说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哦。”林晓闻捧着化学书，腼腆地笑，杜笙歌也扬了扬嘴角，这话够内涵。

“地址。”杜笙歌偏了偏头，有那么一丝帅气。

“春遡花园。11号楼，104。”

杜笙歌皱了皱眉，这地址有些详细，像是预料了自己一定会记，一定会去。

林晓闻坐了上去，杜笙歌车开的很稳，不快，街道两旁的树木只剩枯枝，叶片凋零，配上煞白的路灯，难免有些凄凉。

她们一路吹着晚风，凉飕飕的，没有言语，也许此时无声胜有声。

到了小区门口，林晓闻没有下车：

“没有话和我说吗？”

难怪地址那么详细，林晓闻总是能轻易发觉她想要什么。她把车开到11号楼停下，林晓闻下了车，致谢。

“上楼吧。”林晓闻开了门，杜笙歌犹豫了，踩在门槛上，还是进去了。

“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没事。”

“是因为那位男生吗？”林晓闻眨了眨眼睛，白净的脸因为冷风被冻得发红。

杜笙歌的手指敲打着桌子，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

“嗯，我分不清。”她的话有些没头没尾，正准备解释一些什么，林晓闻却懂了。

“像爱情还是亲情？”杜笙歌垂眸，她真的不知道，她爱他吗？喜欢他吗？

“能让你困扰的，是前者。”林晓闻去倒热水，水却溢出杯子，满了也就溢出来了，像杜笙歌的心，越是压抑，日后的爆发，将会不堪设想。

“满了也就溢出了。”话里有话，杜笙歌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调侃一句：

“你很懂？”

“但凡失足过，都会印象深刻。”林晓闻把茶杯端给她，手一颤，抹布擦拭着桌面，笑容有些苦涩。

杜笙歌喝了口热水，有些烫。

“谢谢。走了。”出门下楼，林晓闻站在门口：

“杜笙歌。”她的声音不大，却在楼道里回荡，杜笙歌可以清晰地听到回声，一遍又一遍。她坐在车上，调转了车头，看向林晓闻。

“周末，我们去看一场电影。”不是陪，不是你，是我们，林晓闻浅浅地笑着，暖暖的笑容，就像是那杯水。

杜笙歌没有开口，她在等，等一个理由。

“权当是告别这个秋天。”林晓闻像是天生的诗人，总会惊艳杜笙歌，但她不想去理解她的诗性，即使杜笙歌曾经也是这样。

“嗯。”

林晓闻下楼，走向她，“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相视一笑，杜笙歌在林晓闻手机上，存下了号码。

“你会主动找我吗？我想会的。”有点像自问自答，杜笙歌没回答，她不会再主动，哪怕再重要，再喜欢。

一路开回了家，风很冷，吹得她脑袋疼，开到拐角处，远远的她就看到有个人影在楼下。

杜笙歌的心里“咯噔”一下，即便在黑夜下，她也认得出来，不会认错。这个人曾经在无数深夜抱紧她。

“笙歌！”刑涛走上前，杜笙歌停好车，风萧萧瑟瑟，杜笙歌感觉有些冷，吹得她脊梁骨凉，一身鸡皮疙瘩。

“嗯。”

“还是热的。”刑涛从怀里拿出牛奶，杜笙歌接过，真的还是温热的，她看着刑涛，那双眼睛很亮很亮，杜笙歌分不清是路灯，还是本就是他眼中的光。

杜笙歌上楼开门，刑涛就在楼下等，没有一丝逾矩的意思，像是等家长的孩子，杜笙歌的心里有那么一刻酸酸的。

他是...北峒的刑涛啊……

“刑涛，我有点冷。”杜笙歌站在门前，她让他上楼，刑涛的第一反应是脱掉外套，上楼披在杜笙歌的身上。杜笙歌的心抽疼，她不是石头，更不是冰。

更何况，石头也会碎，冰也会化。“关门。”

杜笙歌把牛奶放在了桌上，刑涛关上门，握起杜笙歌的手，呼着热气，她看着他的眼睛，这就是春天的色彩吗……很不一样，不同于秋天的沉寂。

“刑涛。”杜笙歌抽回手，怔怔地喊了一声，刑涛抬头，杜笙歌吻上他的唇，很凉。吻的她吃力，刑涛弯腰，抚上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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