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春日迟迟

因为知道姜北最爱吃火锅，他们几乎每年姜北生日都会来这家店吃火锅。

展颜生日在大年初二，也是大冬天，那时候，他们也是吃火锅偶尔吃个烤肉。

韩祁生日在五月份，通常是韩祁自己做一堆饭菜，她们过去聚餐。

展颜还曾打趣他，以后的老婆会很幸福，什么都会，长的也是人模狗样。

外面的温度跟室内的温度差距很大，外面已经微微被黑暗笼罩，有些压抑。

靠着玻璃橱窗坐在火锅店内的沙发上的姜北发着呆。对着玻璃上的水雾写写画画。

看出姜北状态不好，两个人也没说什么。都在说着沙雕事件逗着姜北开心。姜北也十分配合。

从下午放学三个人就在游戏城玩了一圈，倒是吊到两个娃娃，当然是无所不能的韩祁的功劳。

一顿火锅吃到七点多，展颜被家里的电话提前召唤回去了。

韩祁倒是慢悠悠的还在吃着。

“吃快一点，菜腻的快。”

好心的姜北一边提醒着。

“吃这么快干嘛，多陪我一会儿怎么了？”

又是懒洋洋的挑眉，显然心情不佳的姜北也没多跟他计较。

看出她不耐烦了，就没多待了，刚推门出去，就见天边开始飘落雪花。

纷纷扬扬的，灯红酒绿的光承托的有些浪漫。

低头看着眼前，伸出白皙小手接雪花的少女有些微微弯的眉眼。

总算有一点开心的样子了。

沉默的掏出书包里，给她买的粉色围巾，伸手给穿着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羽绒棉服的她围上。

“生日快乐。”

像是很满意，觉得白白嫩嫩的很好看，想捏捏脸颊的手也讪讪收回了。

“谢谢。”

“傻啦吧唧的。”

还是没忍住，揉了揉她温顺的头发。

“生日怎么还不开心了，跟我说说，我保证给你保密。”

像是想证明什么，还举着手做着发誓的手势。

“我…”

看着面前的比她高一个头的少年，有点傻气的举着三根手指。

有点欲言又止。

“以后啊，你更会发现人生的路，会更艰难，甚至还会独自走更远。但是呢，你别怕，也别慌，定下心来。这样才能既稳又快的走下去。”

像个大人一样教导着。

“知道了。”

她额前的碎发被冷风吹的有几分散乱，有点温温柔柔的。眼神即亮又软，像是破碎的星星闪闪亮亮的。

以至于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姜北都觉得韩祁不只是她的朋友，更像是她的导师，还有管家。

后来的姜北确实学了画画，每天也是早出晚归。

原本三人定好计划，每周都聚在一起学习的，也被耽搁了下来。

几乎每个晚自习都在画画，有时候韩祁会跑去她们画室给她削铅笔，有时候展颜会过去给她送杯奶茶，带点零食，一度让姜北觉得自己是不是带着两个保姆去上课。

也可能是因为画画耽误了一些时间，也可能有其他什么原因，姜北的成绩开始有明显的下滑。

即使有韩祁的额外照顾，也是有点下滑明显。

就这样匆匆又是一学期。

姜北画画学了很多，风景速写，人物速写她很擅长。

课间去卫生间的姜北，并没有把自己的速写板收拾起来，就很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文理分科之后，她跟韩祁依旧是铁打的同桌。

好奇使然的韩祁，翻起来看她的速写本，每一张都挺好看，有她的特色。

原本他以为姜北会继续跳舞，考戏剧学院什么的，但想到小姑娘的性格，也是不适合当明星。

半途姜母让她去学美术，也是有一定的什么道理吧。

百般无聊的翻着她的画册，突然翻到一页有自己的速写，靠在窗外，有八分神似。

还有炭笔轻轻写的一句，他不止好看，人也好。

知道她是个颜控，突然看到夸自己，还有点害羞，脸红了起来。

窗外的梧桐金黄明亮，像是偷偷发现少年的心事。

知道下学期姜北就要去集训，很久不能回来，韩祁给她准备了很多复习资料，还有笔记。

有事无事还总是叮嘱她。

时间一晃，夏天就来了，高二的学习开始很紧张。

韩祁跟展颜也是偶尔匆匆和姜北有个信息联系，集训期间的姜北变得时间特别紧迫，见面次数逐渐变得少之又少。

这一年姜北十七岁。见面的机会变少，只能彼此更多的出现在对方的日记中，有的没的。

———

“我那时候是不是特别笨？”

跟着回忆到这里的姜北，回头看着拥着自己的韩祁，突然发问。

“也还好吧，多少有一点，不过知道我长的好看，也就不算多笨。”

“你还挺高兴？”

“当然高兴！”

一脸自豪，多情的桃花眼也是有着碎碎的光。

“一点不会害羞。”

脸红着反驳。

“害羞，当时很害羞，但我更高兴，幸好还长的好看，能入你的眼。”

低头看着脸颊红彤彤的女孩儿，怎么办，很想亲。

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我困了，困了，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反抗着诱惑，强烈的拒绝。总记得之前的韩祁不是这样的。

害羞害得，还得给自己找场子。

“……”

十分无语的某人。发狠的亲了下她的额头，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还躲！

推开她起身，准备下床。

“你干什么去？”

被推开后感觉到旁边的人下床了，疑惑的抬起在被子里闷着的小脑袋。

“洗手间…”

及其幽深的看她一眼。

被盯了一眼的少女，怂怂的转身不看他，背过身。

“白眼狼。”

姜北没听到他嘟囔了什么，就知道他去了卫生间，有段时间没出来。

等困了的姜北，也没多想，就把他的笔记收拾起来，先睡下了。

过了很久之后从卫生间出来的韩祁，看到已经熟睡的少女，无奈的笑了笑。

睡不着，就拿出那本日记，翻起来，摸了摸当年从她手里偷出来的糖果纸，还有撕下来的那张速写。

眼神即其眷恋，低头看向熟睡的女孩儿，吻了吻她的额头，又揉了揉她的发顶，眼神倾略性十足。

也就趁她睡着了之后才这样看她，怕吓到她，也是忍的辛苦。

“哎…”

微微叹息，都说爱情温柔，浪漫等等各种褒义词形容。

但是，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情绪。

年少的爱或许，更多时候像风，那种看不见，却感受的到。

成年以后的爱，却变得患得患失起来，跟她在一起这件事，他蓄谋很久。

他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可他会担心，她并不会爱他很久，让他很不安。这种抑制不住的感情，更像是侵入血液的毒。就这样费尽心思，闯进她生命，留在她身边。担惊受怕，却也甘之若素。

他不止想亲她，还想要做更多更过分的事。怕吓到她，怕这怕那，更怕她觉得自己像变态，嫌弃他。

他就一直不停的变好，变优秀，给她充足富裕的条件，安静温馨的生活。觉得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知道她遗憾母亲癌症没能得到更好的救助，他就去学了医，专注于研究癌症这一块儿，更甚至投资建设医院项目。

他从没有说过这些，他自私又变扭的想等她来了解他，像自己爱她那样来爱自己。

等她主动对自己付出更多，甚至索取更多。

总觉得，他要是能给得了她想要的一切，她就不会离开自己了吧…

微微有些心急，暗自神伤。

不多时看到翻身睡的不安的她，又无奈的躺在她身边，抱着她，拍着她，哄她安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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