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少时的寒冷,青年时的困惑,中年时的迷惘;他,背负着命运的港湾,梦想的航程;他,年少时的承诺,一辈子的追求。
“叮铃铃铃铃”
这是在1975年,一座大山沟里,集中着所有山沟里的孩子在这里上课,孩子们灰头土脸,穿着缝补过的衣裳,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书放在课桌上,一位穿着中山装的男老师站在讲桌台前,他戴着一副圆片眼镜,手里握着那邹邹巴巴的几分钱在那数着。
“我说,还有哪位同学没有上交书本费?”
男老师正在收着一共是七分钱的书本费,他尽心尽责,也是这大山沟里的唯一一个教师。
“老师,还有我。”顾旭霆和另一位男同学站起身回答道。
顾旭霆长相精致,瘦瘦的,还有些黑,他穿着一套深蓝色的上衣有些破烂不堪。
顾旭霆只见那位男同学从兜里掏出来钱交给了老师,心里有些不好受。
“旭霆,你的钱打算什么时候交?”老师正在询问着他却并不显得心急。
顾旭霆挠了挠后脑勺,道:“我爸爸说要拆了我家房屋的瓦片,这样我明天就能够交齐学费了。”
老师知道他家的情况,也可怜这里的孩子们,索性就让他延期一天,他看向那旭霆,有些替他可怜,说道:“哦哦,那行吧,记得明天交给我。”
“哦,好的,老师。”旭霆心里极度不好受,说完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打开课本,齐声朗读。
“秋天,齐。”
“天气凉了,一片片黄叶从树上落了下来。”
“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
“啊!秋天来了。”
响亮整齐的声音回声荡漾,充满着整间教室,整座大山,哪个农村娃娃又能突破限制,完成梦想?如果让我猜,我说都会的!
今天是雷雨天气,外面哗啦啦的下着大雨,旭霆拿着父亲拆房头卖来的学费,高高兴兴的去往了教室,由于天气路滑,不幸在入过水泥潭的途中摔了一跤,他没有在意,擦了擦身上的泥巴跑去了学校。
教室中间放着烧火的大暖炉,同学们正暖和着手脚,准备一会好听课。
旭霆拿出了自己书包里的馒头,在暖炉上面烤热,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他今天还没有吃过早饭,拿着一个馒头就跑了过来。
一会的时间,教室再一次铃声响起,还是那个戴圆眼镜的老师,他带着课本走了进来。
他放下了课本,看到满脸因泥巴而涂抹的黑脸蛋顾旭霆,有些好笑,随口说道:
“旭霆,今天有带学费吗?”老师笑呵呵的向他说道。
“哦哦,我带了。”旭霆此时看着有些滑稽可笑,全班的同学都在看着他。
只见旭霆尊敬的站起身,在身上摸索着裤兜,开始还是笑嘻嘻的,可是到了他左翻翻,右翻翻,许久还没有翻到,这时,他突然变成了苦脸,急的快要哭了出来。
他的好朋友,同桌张媤芮见状,打开了自己的书包,掏出了一枚五分钱的硬币递在旭霆的眼前。他家里还算的上富裕,家里马上要搬到城乡里住。
“我,我能要吗?”旭霆吓出来了眼泪,他弄丢了父亲卖瓦片的钱,他不敢拿这钱,但是不拿着这媤芮的钱还交不上学费。
优雅甜美的嗓音响起,媤芮看着他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好受,说道:
“我们是好朋友啊,你拿着吧,有了在还给我。”
旭霆只好拿过了钱,并保证一定要找到后还给媤芮,因为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主要这里还夹杂了两个人纯洁无暇的情感,跟别人的不同。
几增朝夕,旭霆并不知道媤芮要搬到城里,就连媤芮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次的见面,又在何时?
放学后,顾旭霆来到之前摔倒的泥潭,苦苦的寻找着,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用瓢一勺勺往外泼,他满身留着汗水,他不怕累,只想找到那5分钱还给媤芮。
硕大的泥潭灌满了污水,旭霆撸着裤角站在泥水里,用勺用力的往外泼,在他不懈的努力下,泥水见底,他四处张望,终于,他看见了发白反光的硬币,那,是他的硬币,他很高兴,高兴的大叫了出来。
他高高兴兴的跑去了学校,见无人,他又跑去了张伯伯家,只见大门紧紧的被锁住,他不知为何,变询问了邻家李阿姨。
“阿姨,媤芮家人呢?”旭霆趴在帐子上向邻家李阿姨问道。
“人家呀,搬进城里去了,人家有钱,真是羡慕啊。”李阿姨抛出嫉妒心理的说道。
听着李阿姨的回答,旭霆先是一慌,后开始恐惧了起来,他开始变得着急。
“阿姨,你知道走多长时间了?”他焦急的问道。
“他们啊,刚走不一会,你这是要干嘛?”李阿姨有些好奇。
“好了,李阿姨再见。”
李阿姨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孩子,真是没有礼貌,说走就走了。
顾旭霆管不了那么多,拔腿就开始跑,他还没有还媤芮钱呢,去省城的道路,只有一条,他爬着小坡抄近道,他想见媤芮最后一面。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他看见了媤芮坐的车,离他很远很远,他高喊:
“媤芮,张媤芮,我找到我的钱了。”旭霆使劲高晃着自己拿着硬币的手。
媤芮和妈妈坐在了车的后斗上,她看见了旭霆,她急切的呼喊着。
“媤芮,媤芮!”旭霆跟在后面跑,他慢慢的哭了出来。
“旭霆。”媤芮晃动着身体想要挣扎,不料被她妈妈一手按住。
顾旭霆拼命着跑着,可是媤芮却离他越来越远,他跑不动了。
“媤芮,我长大我要娶你!”
“我一定要娶到你!”
顾旭霆几乎是用了全力,说完,便一头摘进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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