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木清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不,不能说是一个梦,是一串……
梦里,她穿着也很奇怪,像是古人穿的,更奇怪的是……
她竟穿着一身男装,那身衣服一看就知道十分昂贵,白衣翩翩少年郎的模样,身边是一个小道士,破破烂烂的道袍打满补丁,小道士啰里啰嗦,那张嘴就没闲着。
再一看,这啰嗦道士竟是个熟人——李西京?
她想说什么,却无法发声,只能看着这画面,听着自己和那啰嗦道士打嘴炮。
这是真的体会到什么叫言不由衷。她无法说话,就随遇而安了,安心听着。不过,听也听得不是特别清楚,啰嗦鬼的声音像模糊的背景音。
这两个人的组合是真的奇怪,一个穿得破烂像叫花子,一个满身清贵,就像天和地,一个高不可攀,一个凡间尘埃。
而旁人看到那个俊逸出尘的“少年”一点都不嫌弃那个破烂道士。
木清和看见梦里的自己丢给李西京几串钱,似乎是嫌弃他穿的衣服实在不能看,让他去收拾收拾自己。
她能听清自己说:“借你,不用还。”
倏地,梦境一变,身边又多了两个人,一个老人,鹤发童颜,一看就知道是个老顽童;还有一个,那不是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吗?——二白和尚!
只不过——
这个和尚意气风发,并不是和尚,他还有一头乌黑的头发,正张牙舞爪地舞着剑和老顽童抢烧鸡……
换了一身黑道袍的啰嗦鬼没那么穷酸了,起码补丁是没了,但还是很缺钱的样子,他正跳脚呢,大喊大叫,声音之大,即使再模糊也能听见。
“老大、小白花,给我留点啊!人家小方出的钱,也给人家留点啊!”
木清和觉得梦中的自己好像笑了笑,无奈却放纵,但她看不见。
轻松惬意的色调变了,世界只有红和白两种颜色,红的是血,凄绝哀艳;白的是雪,纯净苍凉……
血?哪来的血呢?她低头一看——
她五花大绑白衣染血,天际一片白茫茫,忽而,一抹鲜明的色彩撞进她的视线,她看见来人枣红烈马银甲银枪。
她感觉不到痛,只一心想看来人是谁,鲜血模糊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又仿佛心里清楚,来人是——那个长得和李西京一模一样的穷酸啰嗦鬼。
只不过他们俩都换了身衣服,她依旧是白衣,华贵的白袍换成了粗糙的囚服;他依旧是黑衣,破烂的道袍换成了漆黑的铁甲。
她听见自己轻声说:“嘿,小乞丐,回去吧……”
而他仿佛听见了这轻飘飘的话,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恶狠狠的吼:“坏家伙,你又作死!下次看谁给你收尸!”
嘴上恶狠狠的,眼里藏着痛楚,真是矛盾啊……
她囚服染血待赴死,他烈马银枪劫法场。
但他不是孤身一人,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叽叽咕咕的抱怨着什么,手里拂尘飘舞,还有一个御剑破空的青年,那是二白,紧绷着脸,像护崽的老母鸡。
木清和听见自己轻轻的声音,“小白花又重操旧业了吗……”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慌,就好像站在刑场上下一秒就要身首异处的人不是她一样,心中一片淡然。
一缕阳光穿破薄薄的窗帘,洒在脸上,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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