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辞家吃完水饺,唐宁他们两人便回去了,这一次出乎唐宁的意外。
以前,不管她怎么说,他一定要送他到家门口,而今天,唐宁只说了句:不用了。谢辞竟真的没送他们,乖乖地点头,送他们到自家门口,回去了。
他们走在楼梯间,唐宁突然想到什么,低头对权权说:“今天的事,你不能告诉别人啊,”她眼睛前后转了一圈,又道,“你就跟爸爸妈妈说,你今天很乖,姐姐很喜欢你。”
“为什么啊?”权权争着疑惑的大眼,为什么是姐姐?不是哥哥吗?
“哎,你就听姐姐的,到时候姐姐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唐宁索性用零食诱惑他。如果让爸爸知道她是去男孩子家,那她就死定了。
权权听到零食两个字,眼睛直接放光,笑嘻嘻地说:“好耶,权权听姐姐的。”
唐宁心中的大石这才放下来。
……
两个星期后,谢辞来上课了。
十二月,天气愈冷。
学校里的绿色渐渐消失,光秃秃的枝桠环绕。
一片冬意。
同学们也穿上了厚衣,瑟瑟发抖。
这个城市到了冬天,风一吹,透骨的凉。
教室里比外面还冷。
所以一大早,就有同学去后面开了空调。
暖气源源不断的进来,班里的窗户都起了层雾。
月考如斯而至。
上午考完的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到原本的教室,三三两两的涌在一块儿聊天。
这回考试要么在多媒体教室,要么在大礼堂。
唐宁刚刚回到座位,她手都是凉的,把手放到嘴边呼了会儿热气后,她找了个水杯,想去后面接点热水暖暖手。
宋一帆靠在谢辞的桌子边,一手撑着桌子,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话。
欧阳珣吴毅几人也侧着身子和他说话。
谢辞低垂眼睫,一手随意的撑着额头,一手按着手机,骨节分明的长手玩着贪吃蛇。
从她的视角看去。
他秋季校服的里面只穿了件黑色的卫衣,白皙的脖颈紧绷,还透在外,好像不怕冷的模样。
唐宁垂眸,抱着杯子去后方接了水。然后回到座位。
旁边的宋欣雅和前面的李月月说着十二月去哪玩:“这个月有圣诞节还有跨年夜哎,想想就兴奋。”
李月月看着手机的日历说。
宋欣雅问了句,“你们跨年夜会出去通宵吗?”
李月月当然的点头,“会啊。”
宋欣雅有些羡慕,“真好,我爸就不许。安静,你呢?”
唐宁喝了口水,然后手捧着杯子捂了会儿,“不知道,估计我妈也不会允许的,顶多十二点以前就回家。”
“跨年夜那晚的烟花超好看的,江边人超级多,密密麻麻,我也想去。”宋欣雅有些兴奋的说。
唐宁一手托腮,一边写着物理作业。
班级的同学人渐渐多了起来,吵吵闹闹的。
放桌边的手机一阵振动,唐宁瞄了眼。
看到是谁后,她抿了抿唇,头微微转了下,看到宋欣雅和李月月没注意,然后快速的伸出手把手机拿过来,然后垂头,用自己的发丝挡着外面的一切。
打开那条短信。
【下午考完试图书馆等你。】
下午考试途中。
唐宁难得有些坐立难安, 她还想着手机里的那条短信。
她低头抓紧写完题目, 又检查了一遍, 然后不等时间, 提早交了卷子。
考场里还有大半的学生埋头写着试卷, 寂静无声,老师背着双手来回踱步审视。
她轻手轻脚的收拾着笔盒书包, 然后稍稍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室内室外温差巨大,她缩着脖颈。
学校图书馆在南楼, 要绕过食堂走一段路,这段时间同学们大约在考试,一路上人烟稀少。
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又湿又凉。
唐宁把衣服领口捂紧, 然后撑起了小红伞,走进雨中。
到了图书馆, 她收起伞, 挥手甩了甩, 把水滴都甩 去。
然后套了个塑料袋, 小心翼翼的进了里面。
图书管理员在一边低头打着瞌睡, 听到动静瞄了她一眼, 又继续睡去了。
馆内很大,左右两列各种书架挡着,当中是一排排座位和沙发, 只有少数几个高年级的在看书。
她左右四寻没看到谢辞。
难道他还没来?
唐宁歪头想了想, 不经意的走进了书架间,各种书码的整整齐齐,一股陈旧的书本味弥漫其中,她的手指探了上去掠过一本本,偶尔看到一本感兴趣的书会抽出来翻翻。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排角落。
她顿了顿,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想转身去寻个座位然后坐下继续等。
这时,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她刚想回头,结果后面脚步声加速,倏地,有人把她压在了最里面,靠近窗户的地方,双手紧紧的环着她的腰。
她心里一紧,刚想出声,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呼声硬生生的止住了。
她瞥见窗户里的人影,静静的说:“你又吓我。”
谢辞没说话,只是暗笑了一声,然后他垂头把下巴放进唐宁白皙的脖颈间,眯起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两人静默了会儿。
外面雨滴答滴答,室内温暖如春。
唐宁觉得姿势有些不舒服,微微挣扎。
后面半天没动静,她背身,又看不到人,只能侧头轻喊他,“谢辞?”
半响,谢辞才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从喉咙里经过的声音有些鼻音。
唐宁拉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子,微仰头,干净水润的眼睛注视着他:“你到了很久?”
他的黑发有些湿润,荡在额前,漆黑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她。
谢辞任她拉着,微后退一步,手里牵着她微凉的手,握到嘴边,漫不经心的吻了一下,言简意赅道:“也没多久。”
唐宁抿了抿唇。
他这动作很熟练,仿佛做过千百遍那样。她还不是很适应。
她垂头,从兜里掏出干净的手帕,然后微微掂脚,轻轻擦着他的头发,被水浸过,一揪一揪的。
谢辞很配和的低头,她的手帕有一股很好闻的花香,若有似无的味道勾着他。
唐宁擦完后,歪头看他:“你干嘛不早叫我?”
他肯定来了很久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都有些干了。
谢辞嘴角挑出一抹笑:“想看看你多久才能发现我啊。”
唐宁微张了嘴,想解释。
谢辞没给她机会,说着说着他原本插兜里的手伸出,弯曲,耸了下她小巧的鼻尖哼了一声,“没想 到你这么久也没发现你的男朋友。”他从她刚来的 时候就看见她了,当时心念一动,忍住没上去。
结果就这么看她逛了一排又一排的书架,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仿佛书本还比他有趣,搞得他还有点气。
唐宁垂头嘟囔:“我还以为你还在考试呢。”
心情哼了一声,语气有些狂妄:“你不知道我?我哪次不是第一个交卷的?
说着说着还是有点气,他偏过头去,手指不经意的探上书架,漫不经心的点着。
唐宁见他这幅模样,嘴角勾起无奈的淡笑。
“手好全了没?”她轻声说。
谢辞假装没听见,就是不看她。
唐宁垂眸,发现他的手还是牢牢的握着自己的,她笑了笑,另只手拉着他的衣角晃了晃,软着声喊:“谢辞。”
谢辞呼吸一停,他咬着牙把她抱进怀里,他怎么就单单对她束手无策呢。
唐宁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呼吸近在耳畔,双手牢牢的抱着她的腰,唐宁心微麻,缓缓伸出手,探到谢辞的后背,抱紧了他。
唐宁的头靠在谢辞挺拔的肩膀上。
她发现她有点沉迷他身上的味道了,一种清冽的薄荷味,不重,但却令人上瘾。
唐宁以前问过他,为什么身上有这种味道。
他解释是说如果在学校想抽烟了就会含一颗薄荷糖解解隐。
两人没有说话。
唐宁出声打破平静,“走吗?”
其实他们私下里接触的时间很少,班级课程很忙,有时一天下来也没时间抱抱,而平时放学也不能一起回家,而且现在都快放假了,他才来上课,唐宁上次就只帮他补习了一个星期。
今天正好周五,所以可以一起回家了,他盼了好久的周五到来了。
谢辞散漫的声音响起,“让我再抱会儿。”
他此刻就像一只慵懒的大猫一样,不想动不想走,只想沉浸在这属于他们的小世界里。
谢辞低眸吻了吻她的脸颊,啾了一下,又一下,反反复复,唐宁轻笑的躲开,“别弄,痒。”
谢辞越来越来劲儿,他唇边蓦地勾起一抹坏笑,哑着嗓音说:“痒?”
他密密麻麻的吻在唐宁的侧脸,耳廊,脖颈那边。
出了图书馆。
两人之间一前一后隔着距离。
唐宁打着伞走在前。
谢辞手插在兜里,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他把卫衣的帽子戴了起来,睨着她的背影。
我能从一千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中听出你的脚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