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良公子（三）

“你的腿有旧伤，一样的毒。”

南如摇头：“我不记得了。”

“这次的毒，我帮你解了，但之前的毒，无药可救。”宣良起身，又补充道：“治疗不及时，骨内积累过多毒素，落下了病根，加上如今的二次伤害，以后没到换季，或者骤冷，骤热，你的腿疾都会犯，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说完这些话，宣良注意到南如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担忧之色，反而那双透亮的眸中，满是疑惑。

宣良只好嘱咐她在床上呆着，自己去查看尸体，哪知他恰至尸旁，南如便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他旁边了。

看到南如精力旺盛，一副完全没有中过毒的样子，宣良无奈，算了吧，估计这女人是个傻的。

“先从哪里查起呢？嗯……对了，这里……！”

南如已经在手上包裹了一道高耗的法术，可以防止一切毒素穿透皮肤入侵身体，可是这种方法只有在知道自己要碰的东西有毒又不得不碰的时候，才有效，毕竟谁会无时无刻在自己包裹一层法术呢？修炼也很不容易的。

宣良收回思绪，做好防护，也进入了工作状态。

两人忙了一阵时间，约半刻钟左右，原本实实在在的尸体，倏地冒出股股白烟，顷刻间便只剩一抹余色。

南如释放双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拉出一个小墩，坐了下来。

南如看着对面的宣良，开口道：“她服下的毒药比较复杂，应该是经过二次处理的混合型毒药，首先就是瑶华的乌蚕雪，其他的还有柏番的沙光毒，晞和国的青灰毒……”

南如一口气列出了淮光大陆上大大小小近百种毒药，每一种有每一种的用途，根据刚才尸体的反应特征，南如推测这种混合毒药产生的效果就是——中毒者体温骤降，生命体征迅速消失，并开始释放寒气，皮肤血肉腐化，最后整个尸体在极高温下变成固体颗粒，散入空中。

“这样的毒，我第一次见。”

“不算太罕见，”宣良敲了敲桌子，道：“光辉教的惯用手段。”

“光辉教？”

这是个什么组织？

南如在脑海中搜索，却并未发现任何关于这个组织的信息，反倒是一个手中拿着烟斗的女子在眼前飘忽了一下。

见南如不解的模样，宣良解释道：“光辉教近些年才重新现世，教员极少数，却个个都是高手，这个应该是他们派来的第六个刺客了。”

“嗯……”南如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虽说这个光辉教并非善类，可我感觉这个不是他们的人。”

“哦？”宣良挑眉，“愿闻其详。”

南如端坐，开启了她的长篇大论。

“虽然我对这个教会不太了解，但是一般来说，作为一种毁“你的腿有旧伤，一样的毒。”

南如摇头：“我不记得了。”

“这次的毒，我帮你解了，但之前的毒，无药可救。”宣良起身，又补充道：“治疗不及时，骨内积累过多毒素，落下了病根，加上如今的二次伤害，以后没到换季，或者骤冷，骤热，你的腿疾都会犯，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说完这些话，宣良注意到南如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担忧之色，反而那双透亮的眸中，满是疑惑。

宣良只好嘱咐她在床上呆着，自己去查看尸体，哪知他恰至尸旁，南如便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他旁边了。

看到南如精力旺盛，一副完全没有中过毒的样子，宣良无奈，算了吧，估计这女人是个傻的。

“先从哪里查起呢？嗯……对了，这里……！”

南如已经在手上包裹了一道高耗的法术，可以防止一切毒素穿透皮肤入侵身体，可是这种方法只有在知道自己要碰的东西有毒又不得不碰的时候，才有效，毕竟谁会无时无刻在自己包裹一层法术呢？修炼也很不容易的。

宣良收回思绪，做好防护，也进入了工作状态。

两人忙了一阵时间，约半刻钟左右，原本实实在在的尸体，倏地冒出股股白烟，顷刻间便只剩一抹余色。

南如释放双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拉出一个小墩，坐了下来。

南如看着对面的宣良，开口道：“她服下的毒药比较复杂，应该是经过二次处理的混合型毒药，首先就是瑶华的乌蚕雪，其他的还有柏番的沙光毒，晞和国的青灰毒……”

南如一口气列出了淮光大陆上大大小小近百种毒药，每一种有每一种的用途，根据刚才尸体的反应特征，南如推测这种混合毒药产生的效果就是——中毒者体温骤降，生命体征迅速消失，并开始释放寒气，皮肤血肉腐化，最后整个尸体在极高温下变成固体颗粒，散入空中。

“这样的毒，我第一次见。”

“不算太罕见，”宣良敲了敲桌子，道：“光辉教的惯用手段。”

“光辉教？”

这是个什么组织？

南如在脑海中搜索，却并未发现任何关于这个组织的信息，反倒是一个手中拿着烟斗的女子在眼前飘忽了一下。

见南如不解的模样，宣良解释道：“光辉教近些年才重新现世，教员极少数，却个个都是高手，这个应该是他们派来的第六个刺客了。”

“嗯……”南如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虽说这个光辉教并非善类，可我感觉这个不是他们的人。”

“哦？”宣良挑眉，“愿闻其详。”

南如端坐，开启了她的长篇大论。

“虽然我对这个教会不太了解，但是一般来说，作为一种毁尸灭迹的毒药，教义一定不会允许更改成分，而作为一名忠实的教员，一定会严格服从教义。”

“为了不被发现身份，毁容是一定的，可是刚才这位刺客，死状虽然相似，却又大有不同。她只是体温骤降，散播乌蚕雪，最后化尘。身体却不曾腐烂，容颜亦不变，没有一点痛苦的迹象，可以说，死得相当平静。”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显然不是高手，刺杀技术一般，漏洞百出。”

“讲的不错，”宣良勾起唇角，那笑意却未浮上眼眸，声音淡淡的，“不过我要纠正你两点，其一，作为一名女子，最在意的自是容颜，私自修改成分，不足为奇，其二，她的确是高手，只是你——比她强。”

宣良的眼睛，死死锁在南如的身上，直勾勾的，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所以，你——是谁？”

南如迎上宣良的目光，不卑不亢，笑意弥漫，“你以为呢？宣良公子，我是谁？”

宣良失笑，语气中带着几分钟轻佻，道：“你当然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我也这样认为。”南如轻笑一声。

“那我的救命恩人，你想要什么答谢呢？”

“这救命之恩嘛……自当……”南如故意顿了顿，“自当……以身相许喽！”

“这……恐怕……”

南如见宣良面露难色，内心窃喜，面上却不表现，只是道：“怎么？姑娘我这般美貌，公子是瞧不上吗？”

“自然不是，要论配不配的上这个问题，恐怕也只能是本公子配不上姑娘你了。”

眼泪都酝酿好要梨花落泪的南如，听到这话，语气立马来了个大反转：“哎，你别说了，方才的小玩笑，权当怡情，宣良公子的答谢，自当是桑落倾了。”

宣良愣了愣，显然没把刚才的话当成小玩笑，却也只是无奈地笑笑，便去藏酒处取酒了。

酒入手中，南如迎着清纯幽深的香味，细啄几口，便畅饮起来。

宣良对饮。

南如酒性大起，一壶酒水下肚，仍不觉醉人，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朝宣良说道：“没了。”

宣良一笑，拂袖转身。

“这酒，也不怎么烈嘛！”南如咧嘴，仰头倒出最后的酒水，然灼热的温度刚传及小腹，宣良的背影就开始虚化，而这样的分崩离析，南如竟觉莫名熟悉，她摇了摇头，想，肯定是自己喝醉了。

宣良手提一壶酒归来，却看到一副美人图：

乌发飘飘，长袖舞动，裙摆旋转，发间丝带随风而走。长眉如画，双眼勾人，红唇扬起，长指穿空，慢移如轻云，旋转如疾风。

他竟觉得，这桑落倾确如世人所说，有美颜之效。可分明他酿酒时，并未特意考虑这方面的功效。

她如何那般婀娜多姿，如妩媚青山？

这方，宣良正滞愣着，一团温热的身体便撞上了他的胸膛，垂眸，正对上一双浊烈的眼睛，他只觉自己似是魔怔般，不受控制地将人揽入怀中，左手已然扣上其后脑勺。

他付下身，重重地吻住了她，遥远而熟悉的微凉气息充斥着他的口腔，他心头一颤，继而加深了这个吻。

热而有力的舌，长驱直入，灵活地撬开了她的贝齿，对她的小舌纠缠不放。

怀中的人，没有抵触，没有反抗，这让宣良很惊讶。

会不会，他也感受到了，那种遥远，和熟悉？

“你到底……是谁啊……”

宣良听到了南如略带哭腔的声音，暗沉低压，却字字清晰，字字钻心，诸多情绪袭上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胸前传来轻凉湿润的触觉，宣良低头去看时，南如的泪水正大滴大滴坠落，全都浸入了衣衫。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我每次想到你……都那么难过，那么难过？”

“我就像踩在幽深无底的虚空中，黑色就像万丈高楼，遮蔽天空，包裹地面，从四面八方将我包围。而我……我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得像一粒尘埃，任何一块物质，都能将我埋葬。”

“我想抓住你，可你就在白光中幻化成泡影，只留下我一个人……一个人去面对，这无边的黑暗。”

“你到底是谁啊……”

“你放过我，好不好？”

南如的手紧紧揪着宣良的衣襟，也不放开。

宣良见她落泪，手足无措，只是沉默着，温柔地将人拥着，任其发泄。

烛火燃尽，黑夜更浓，乌云障月，寂寂银河，只有万千星子，在闪烁光芒，像远处高楼上渺远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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