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时候,蔡饺之除了发脾气,其他时间都是很文青的。
比如留长发啦、穿荷叶连衣裙啦、不知从哪个话本子搜刮来的诗句啦当着男生的面吟咏一番,一副很有文化很有气质的样子。
哦对,蔡饺之当时还有一本书,叫《追风筝的人》,封面是黄昏时的火烧云,把天空烧成了金色,烫金边,很好看。
一只不规则菱形的风筝,晃晃悠悠的,用极细的牵引线系着。
江榄菊看着,觉得喜欢,问能不能借来看看。当时季辉煌在旁边吃冰激凌,蔡饺之便很是好好先生地说可以。
结果季辉煌才出门上个洗手间的功夫,书就被收回去了。
江榄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什么朝廷贡品、珍珠玛瑙,至于这么吃不得碰不得么。
好像她买不起似的。
反正这小妞气性就这样,若哪一天真能心平气和跟你说话了,倒不是蔡大刀了。
隔天,江榄菊去市图书馆还书,回来时在附近的书店买了一本。版本一样的,火烧云都烫金边,漂亮得很。
那是独属于阿富汗的云海吧。
那是一个关于爱和救赎的故事,她已经很久没看过这么动人的故事了,但是那本书她也只看了一遍。
比起书架上那些买来塑封还没有拆、放到书店里完全可以用新书的价格售卖出去的书本,它其实命运已经好得多。
江榄菊如今也只记得大致的情节了,以及那一句“为你,千千万万遍”犹在脑海里回荡。
某个野生文学作家说,任何一种单一形式的状态都是对自己有罪的,因为你明明可以多元化选择,你明明知道既有人可以朝九晚五,也有人可以浪迹天涯,你却不敢。
正如江榄菊的兼职生涯,四十天之后也要告一个段落了。其实没有什么不舍的,每一段开始都有落幕。
无论是父母、孩子,还是朋友、爱人,无一幸免,无一能幸免。
若很久以后,在街上和先生闲逛着,碰到好久不见的老友,不谈富贵不慕名利,也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只是坐下来简单地聊聊天,便很好。
这样的朋友,在你好的时候,不眼红,只是平视;在你膨胀的时候,不谩骂,只是警醒。
但当你出事的时候,第一个冲上来维护你的,往往是这种朋友。
这种朋友,你有几个,或者说你弄丢了几个?
喜欢文字的人,孤独中也带点矫情,写词的亦是如此。在辞职的那天晚上,她神经兮兮地跑到楼底下买了一瓶锐澳。
鸡尾酒,白桃味的。
反正是成年人了,喝一点这么低酒精度数的,应该不妨事吧。喝完一瓶,情绪有点上头,噼里啪啦在键盘上写感想,算是一点纪念吧。
后两章是小插曲,关于她两个客户的。感谢他们,真心送过她一程。长路漫漫,诸君别过,后会有期。
以下……
为你千千万万遍
——记千思
听从感觉的蛊惑
命运丛林里赤裸
你说的单纯会被世事打磨
向来笔端走龙蛇但得傲骨易折
多想简单得如同素菜包子的法则
说是没有退路的选择
到最后竟会觉很值得
被戏谑成太温情脉脉
谁还记早会上唱的歌
骄阳似火和大雨滂沱
之后一成不变是生活
倦怠怨怼泡面和难过
不想标榜成圣人一个
玉盘珍羞值万钱
且去名利场消遣
何必执着一张脸
乐此不疲万万遍
同枝而栖双生花
今生盛开得绝佳
翡翠滨江的流云
难抵明艳的双颊
瑰丽莫名投入湖心
像天空的心情
顶楼吹过清风
裹着盛夏的热涌
我却唯爱一人
展厅踱步似灵魂放空
粘稠到拔丝糖浆
好笑是衣起白霜
若问缘由之何缘由
解嘲心静自然凉
日光下坠之后
跟着意识漫游
车亭里许多
擦肩而过
不如市中繁华
夏蝉随我回家
照亮夜归人的灯
会否同样温柔
莹莹闪烁的工作室
多少个通宵的日子
苦咖啡少喝几杯
叮咛下次别晚睡
我也只从眼神探窥
那份热爱和那份累
心想逃离多于敬佩
剖下让眼睛发凉的西瓜
揭开让大家沸腾的幕下
接踵而至是延期的休假
哥几个就围坐家常闲话
七月热到冰激凌要融化
舒适待到每天外卖吧
我还习惯坚持去楼下
等一份上海老馄饨呀
在黄昏惬意的街头
散尽一天的暑气
千日红艳冶秾丽
街心公园还算静谧
适意娱情小坐下棋
秋千晃悠从前记忆
再次寻山问水
恐是另一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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