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于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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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我的梦想

王源轻盈地跳上乐队演出的木头台子,向正在试音的乐手借了一把吉他。酒馆把演出台安排在了角落,头顶上是一盏黄澄澄的灯,像是十五的月亮。

王源的手轻轻在话筒上碰了碰,发出拍打砂砾般清脆的声音。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灯光把他的深棕发丝照得透亮,像是玻璃糖纸包裹的太妃糖,轻灵的音符从他手上的吉他传出。

懿南双手撑着下巴,聚精会神地凝望着他。她的身体跟着他的音乐来回轻轻晃动,他是汪洋大海,她是海浪中心的一叶扁舟。

多年前的下午,她在小阁楼听他初学的吉他,时过境迁,换了一个地方,他的指法熟练多了,还是一样的好听。

不知是因为他弹得太好听,还是因为他长得太帅,总之,肉眼可见的,进来酒馆里听歌的人越来越多,掌声、人声和脚步声混杂在一起……

王源在身份暴露之前,抓起手边上的帽子扣在头上,拉起懿南的手就跑。

他们出了门,在人群中穿梭,没走多远就被堵在了人流里,他们只能被人群裹挟着向前。

这实在是一种新鲜的体验,周围太过吵闹,懿南只能贴着王源的耳朵问:“他们在干吗?”

王源也学着她的样子,对着她的耳朵说:“不知道。”

只喝了一杯酒,但懿南觉得自己醉了,不然为什么她无法控制自己,想要亲吻王源的脸颊。

原来他们碰上了一个大型的快闪活动,活动方请来了当下最火热的嘻哈歌手参加活动,突然涌进来的人群就是为了来看歌手的。

无意间,他们凑了一个大热闹。

暮色沉沉,天边闪着红的、橙的、黄的和蓝色的光,分不清是云烧了起来,还是落日要将整片天空点燃。

来的人太多了,已经超出了活动场地能够消化的人数,警车开过来,紧急维护治安,疏散人流。大喇叭反复地高喊:“活动已取消,人群由北向南接受疏导,不要回头走,听从指挥,不要回头走……”

王源的手紧紧搂着姜醒的肩,生怕她受到伤害。

为了追星来的人群爆发出强烈的不满,有的人从外地赶过来,只为了看明星一眼,结果现在因为活动方的失误,明星不能演了,可想而知,他们有多么失落和不情愿。

人多了,就容易出问题,前方突然发生一阵骚动。

有人的手机掉在地上低头去捡,结果被后面的人推搡摔到地上,顿时,尖叫声此起彼伏。人的情绪总是传染得飞快,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也跟着哭喊。

踩踏事件最容易在这时候发生,王源的手臂如同坚实的铜墙铁壁护着懿南,尽量把她往人群的边缘拉。

懿南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人群推着向前,她便跟着向前,人群推着向后,她便只能跟着向后。

任何哭声和喊声,在这一刻都化为了虚影,王源紧紧握住她的手,他们十指交握。她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她绝对不可以跌倒。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发出怦怦的声音。她没有见过比这更多的人,像是一滴水,落入无边无际的海里。也没任何时候,比这会儿更加孤独,她孤独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和王源。

她与王源被冷汗沾湿的手掌握紧时,她听见来自心底的声音,她十分确定,他们拥有彼此。

这短短的通向出口的路,他们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当她再度呼吸到新鲜充足的空气时,她恍惚,仿佛和王源走到了世界末日。飘浮在冷冽空气中金色的灰尘不是灰尘,是一蓬蓬金黄的砂砾,拍打天猫脸颊,划伤天猫柔嫩的肺。

王源说出现这样的错觉,她一定是缺氧过度。

懿南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水光盈盈。

王源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在暗处的雕塑之下,狠狠亲吻她的双唇。

“给你点氧气。”

他们不知道吻了多久,天旋地转,海枯石烂,分开时,懿南粉嫩的唇瓣上亮晶晶的,闪着光。

王源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瓣

懿南腿软脚也软,不知是刚刚被人群挤的,还是因为王源的亲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王源把她送到家,他问她 :“我们恋爱吧,好吗?”

懿南说:“好。”

她踮起脚尖,献上一个深吻

第二天新闻出来,这场活动险些酿成大祸,好在只是有人员轻微受伤,没有出现更严重的伤亡情况。

电视台主播再次强调,在人群众多的场合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推搡不要惊慌,听从指挥……

王源从懿南的床上醒来,就看见她的电视开着,电视里面正播放昨日现场的乱象。

宽大的双人床上,他身边空了一片,他穿上拖鞋,去到卧室外找懿南。

懿南正穿着睡衣在厨房做早餐,她一回头,就发现王源不声不响的,站在料理台旁支着脑袋盯着她看。她吓了一跳:“你在这儿干吗呢?”

王源眼睛弯弯的,说:“我在看我的梦想。”

“什么?”

“我的梦想就是,一日三餐和你。做梦都想有一天醒来,你在一片晴朗的阳光里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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