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去火车站跟关系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吗?”
严谨这话问的梦佳想撞墙,“关系不好就不是朋友,不是朋友却跑来送我去火车站这算什么事?学长,你今天早上是不是起得太早?脑子发抽啊?”
严谨:“……”
梦佳气话说完,觉得严谨应该也是生气了,不会再跟着自己,于是转身就走。
可她走了一段路,总感觉后面好像还是有人跟着,回头一看,果然,严谨正紧锁着眉头跟在自己身后。
梦佳无奈又好气地停下来,再度发问:“你到底想干嘛?”
严谨停下脚步,眼神无比真诚地看着她,道:“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要干嘛,反正我就是想送你,既然你那么执着于朋友才可以送你去火车站的话,那咱们就当朋友吧。”
“我怎么听你说这话好像是在施舍我呀?”梦佳真想一巴掌抽死自己,早知道他是一定要送自己去火车站,刚才就不说那些话了。
不过她也奇了怪了,严谨怎么就生出了要送自己去火车站这个念头?
严谨似乎很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她说的这句话,很慎重地说:“如果你要认为是施舍的话,那你就当做是吧。”
梦佳:”……”
她无力地转过身,朝校园门口走去。
算了,和严谨谈这个问题简直是要自己的命。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看来这句话在严谨身上得到了很公平的证实。
上天给了他天才的脑子,却忘了给他安装情商和如何与人相处的常识问题。
这么一想,梦佳又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会读书又怎样读博士的又怎样?还不是一样不懂这个不懂那个的,哼。
早上的公交车没什么人,严谨坐到了梦佳旁边。
梦佳扫了一眼空旷旷的车,没好气地对严谨说:“这位朋友,这辆车上那么多位置,你为什么非要挨着我坐呢?”
要不是因为严谨昨天晚上说的那句“我眼光还没有那么差”的话,梦佳还真的要误会严谨是喜欢上自己了。
严谨侧头道:“挨着暖和。”
梦佳翻了个白眼,“竟然怕冷,那你干嘛还要来送我?”
“我就是想送你呀。”严谨这话说的很认真。
梦佳对着他的认真脸,是又好气又好笑,便开了一句玩笑话说:“你这么爱黏着女同学,你妈妈知道吗?”
严谨听到她这句话,却是愣住了,好半晌才开口说:“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
梦佳一怔,反应过来后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
严谨瞥她,“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我爸爸离婚了,嫁到国外去了。”
梦佳:“……”
她在心里留下两行清泪,你大爷的,说话就不能说仔细一点吗?你不知道走了两个字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嘛?
严谨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突然有一种想和梦佳说一说的欲望,便开口了:“那时候我才三岁,他们经常吵架,有时候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多大的仇恨?有好几次,我妈都被打得进了医院,最后,她终于受不了了,就铁了心跟他离了婚,连我也不要了,就一个人走了。”
梦佳**地听到了严谨口中提的那个“他”,应该就是他的爸爸了,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不称他做爸爸要称呼“他”为他呢?难不成两人关系不好?
“那……你是跟着你爸爸过了吗?”梦佳试探着问。
严谨摇了摇头,语气很平淡道:“不是,他也不要我了,是我爷爷把我养大的。”
梦佳听他说的好像是在说别人家的故事,可她却**地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落寞。
应该是落寞吧。谁要是被自己爸爸妈妈抛弃,那心灵的创伤肯定是不可避免的,就算他现在长大了,也还是会记得那时候的伤心。
梦佳听完他这一番话,心里堵得不行,眼眶都有些红了,可却又不好开口安慰他,因为一般伤心的人被安慰了以后反而会哭出来。
于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吧,然后扯开话题,“那你爷爷肯定很疼你吧。”
严谨面色一僵,有些没好气道:“那他倒是很疼我的。”
每次都拿领带抽自己,能不疼吗?
梦佳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严谨说那个“疼”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疼就好。”梦佳扫开那些疑惑,照她的思维来讲,她觉得爸妈不疼,爷爷疼也是一样的,总之在这个世上有一个人疼自己就可以了,不能太贪心。
“那你要多孝顺孝顺你爷爷了,他辛辛苦苦供你上完大学,又供你读到博士,这又有功劳又有苦劳的,他也不容易啊。”
梦佳说这些话也有些感触,想到了她奶奶,又道:“我奶奶也很疼我,所以我一放假我就想回去陪着她,帮她干活。”
梦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地扬起一股幸福的光芒,严谨一时看得有些迷了眼。
“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梦佳突然想起严谨好像没有说过他要回家的话。
严谨一愣,他暂时没有做回去的打算,因为一回去那老头子肯定是要先抽自己一顿的。
想了想,回答道:“过年的时候吧。”
梦佳听到他这话有些疑惑,“你们博士的课业有那么沉重吗?沉重到让你连放寒假的时间都没有?”
严谨:“那倒不至于。”
梦佳听完他这话就感觉到他并不想回去,当下就想到李昂也不想回家,因为他不想回去听他老爸唠叨。
于是就语重心长道:“学长啊,也不是我要说你,你看你都多大了,这人年纪上来了后啊,肯定是越老越爱唠叨了,你别为了自己的耳朵清静,就不愿意回去听你家爷爷在你耳边唠叨,你爷爷养大你容易吗?他想你了爱你才会想唠叨你,你怎么能这样呢?唉……”
梦佳在心里说完最后一句肯定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
严谨也太不孝了吧。
严谨:“噢,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你奶奶也是经常唠叨你了?”
“那是。”
梦佳觉得这也是值得自豪的事情,一个学期没听奶奶在耳边唠叨,还真有些不习惯。
“那……”严谨顿了一下,“那你家里人会打你吗?”
梦佳:“我爸妈没打过,我奶奶打过。”
“你奶奶打你?”严谨似乎没有想到这个,“不是一般奶奶最疼孙女的吗?”
梦佳:“是啊,我奶奶最疼我呀。”
“那为什么她还要打你?”严谨理解不了。
梦佳瞥他一眼,不想告诉他这个原因,转移话题道:“你没有听过有这么一句话吗?叫打是亲骂是爱。”
“……”严谨实在不能苟同这句话,“打了会受伤骂了会伤心,这算什么爱?”
梦佳给他一个白眼,“我说的打是亲骂是爱的范围是出于教育为主,打骂其次,当然这个打和骂是有程度区分的,我奶奶打我骂我是有分寸的,不会说往死里打。”
严谨就这么想象了一下那种有分寸的打是怎么样子的。
可他对这打人还有分寸这方面的事情实在是见识太少,想象不出来,便只好将话题又扯回到了之前那个,“那你奶奶为什么要打你?”
梦佳抿着嘴,没好气地瞪他,这家伙能不能不要就这这个问题追根问底?
“嗯?”严谨见梦佳不说,就更好奇了,“为什么?”
“哪那么多为什么,不就是小时候比较调皮,老爱闯祸,闯了祸还不长记性,不就被打了呗。”梦佳避重就轻的,她才不会告诉严谨自己小时候闯过哪些祸呢。
“那究竟是闯了什么祸才会被打呀?”严谨又问。
梦佳突然发现,严谨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
梦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就不告诉你,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严谨:“……不说就算了。”
唉,难得自己有好奇心,想知道一些事情,这家伙竟然还不领情,不说就不说呗。
梦佳要是知道严谨心里是这么想的,肯定会把她气到炸毛。
梦佳突然也有一些好奇,“那你爷爷有没有打过你?”
严谨瞥她一眼,“打过。”
梦佳眨了眨双眼,“为啥打你?也是因为你小时候调皮捣蛋吗?”
说实话,他实在想象不出来严谨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样子,因为现在的他实在是太冷了,一点也看不出他有好动的潜质。
调皮捣蛋的孩子不就是有好动的潜质吗。
“……算是吧。”
严谨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将严老爷子养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才开一次花的兰花给剪了来做植物标本,又因为看了电视上那些剃羊毛的节目一时手痒就把他养的名犬身上的毛发全剃了,还有一次就是搞砸了他一次很重要的会议……然后随着他长大,倒不曾给他再惹过什么麻烦,只是很少回家了。
聊着聊着公交车很快就到了火车站,两人下了车。
刚好是6:30,离上火车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梦佳想去吃早餐的,又看严谨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他:“你是和我一起去吃了早餐再回去呢?还是现在就回去?”
严谨瞥了一眼火车站那些挨着大门摆成一的早餐档口,微微皱了皱眉,“要在这里吃早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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