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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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气氛诡异

薛彻整个人看着不是很开心

程枝和他接触这么久，有的时候也能从薛彻脸上的微小变动琢磨出他的心情

比如现在

看着表情挺正常，可是眼睛却黑洞洞冷冰冰

偶尔柳徽和他说话，他的眼神看着好像能发射冰刀子，直刺进心窝里

程枝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

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柳徽这么开心

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着自己

眼神奇怪，意味深长的笑容一直持续到现在

饭桌上也时不时胳膊肘拱一下薛彻，在冷刀子里也笑得像花儿一样

薛老爷子偶尔问他几句话

“你父亲还好吗”

“好着呢，吃嘛嘛香”

他嘴巴甜，会哄长辈

“不过和您比还差点儿”

“您看着硬朗多了”

“行了，就知道你会说话”

薛老爷子哈哈一笑，开始和柳徽聊起来

“来找薛彻玩儿啊”

“是啊，这不过年闲得慌吗”

柳徽回着老爷子，眼神忽然瞟到了对面老实吃饭的程枝，溜溜的转了下眸子，他开始搞事情

“程枝呢？也来找彻哥玩儿……嘶！”

柳徽脸上的贱样还没摆出来，就被薛彻猛踩了一下脚，强吸一口气

薛彻还嫌他不够疼，又碾一碾

脸上笑得温和

“不吃饭么？”

“吃，嘶～，吃”

薛彻收了脚，面上的笑消失

桌上人不知道桌下面发生的厮杀，只当柳徽在和薛彻闹着玩儿

程枝嘴巴里塞着半个丸子，看着柳徽刚刚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还有他没问出来的话

纳闷异常

接下来饭桌上终于安静了不少，尤其是柳某人

但所谓酒足饭饱思淫欲

柳徽身残志坚，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注定让他不愿意老实呆着

他不清楚薛彻的起床气有没有过去，不敢去招惹他

于是瞄上了程枝，拖着隐隐作痛的脚趾和尾巴骨凑过去

“哎，程枝”

“走，咱俩上后边堆雪人儿去”

柳徽妈妈是南方人，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他对雪有很大的热情

程枝透过窗，看着外面雪白一片，薛家后院的雪没人踩过，看着让人心痒痒

“好啊”

她同意了

最开始她觉得柳徽不像什么好人，后来虽然他经常奇奇怪怪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相处

“我去拿点东西”

她得做做准备

麻溜跑到厨房挑了个胡萝卜，当鼻子，程枝又哼哧哼哧跑回去

她没堆过雪人

从小到大，她的角色一直都是别家小孩玩闹的旁观者，因为把衣服弄湿了舅妈会数落她

程枝带着期待，穿上自己的外套拎上围脖，跑出后门走进薛家后院

这一路上连站在一旁的薛彻都没留意到

被无视的人看着那个背影，挑了挑眉，眼睛更凉了

后院

柳徽已经在那里，他正滚着一只雪球

“我要怎么做？”

程枝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随时待命

“怎么做？堆呗”

后院的雪地很是松软厚实，柳徽的雪球已经大了两圈，他直起腰拍拍手上的雪花雪水，对程枝的问题觉得可笑

“你滚一个，当脑袋”

他努努嘴，指着自己的大雪球

“滚圆点儿”

“好”

程枝把东西放树的枝桠上，蹲下来团了个雪球，学着他把小雪球滚起来

她穿着黄棕的羽绒服，蹲在雪白的地上，黑发垂下来，把她的脸挡上了一些，眼睫毛翘着，表情严肃且认真

薛彻倚在后门框上，看着程枝，勾勾嘴角

这场面

可不是在雪地上扔了颗土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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