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真美

外面也没那么黑，城市的灯光明明灭灭，而吸引叶娇娇的那点橙色火光，是他的烟在燃烧。

叶娇娇闻到烟味儿咳嗽了几声，沈恃没在意，关上门后就倚在了栏杆上，听着声才说。

沈恃：呛么？

叶娇娇站在了栏杆的另一头，点点头，眨了眨眼湿润干涩的眼睛。

沈恃笑了声，掐灭了烟。

沈恃：抱歉，忘了，你是个乖宝贝，闻不得这个。

叶娇娇觉得他今天讲话怪怪的，身上社会习气很重，让她有点不舒服。

叶娇娇：抽烟有害健康的。

沈恃嗤笑，懒洋洋的语调。

沈恃：嗯。

沈恃：可是啊，我喜欢。

他突然转过头来看她，

沈恃：你明白吗，这就是我。

眼里映着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叶娇娇觉得这一刻的他很危险，可同时又很有魅力，像是黑洞，她不知道跳下去结果是什么，可就是想要勇敢一次，不计结果，纵身跃下。

他们站在栏杆的两端，一时无言。

叶娇娇抬头看天，月亮很圆，很亮。她突然出声道。

叶娇娇：沈恃，你抬头。

沈恃仰起头，也看到了那轮完满的月。

叶娇娇：“你听说过吗，今夜月色真美。”

沈恃沉默地看着月亮，过了会儿才开口。

沈恃：老郑讲的。

他们的高中语文都是由郑老师教授的，这句话是当年老师讲的一句情话。她说，日本作家夏目漱石在学校当英语老师的时候，给学生出了一篇短文翻译，文中男女主角在月下散步时，男主角说了一句“I love you”，于是学生直接翻译成了“我爱你”。夏目漱石说，日本人应当更婉转含蓄，译为“今晚的月色真美”就足够了。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月色很美。

叶娇娇那时候就觉得这句话真是再美不过了，于是记到了今天。刚才也不知怎么了，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沈恃没再讲话，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看了很久。

叶娇娇此刻醒悟般觉得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有失分寸，也不敢说话了。

沈恃退开了一步，侧过身来看向她。

沈恃：你看到星星了吗？

叶娇娇看了一圈，不知是不是因为近视，都没有看到几颗星星，她摇摇头。

叶娇娇：都看不到几颗。

沈恃好像被她受挫的表情取悦了。

沈恃：下次带你去个地方，那里能看到很多星星。

他拉开阳台的门。

沈恃：走吧，外面怪冷的。

叶娇娇也不客气，先一步走出了阳台。

房间里，苏亦涵唱了好多首，早就累了，此刻已经坐在沙发上聊天。瞧见叶娇娇进来，热情地招呼她来坐。

林燚不知又从哪儿冒了出来，看到跟在叶娇娇后面走进来的沈恃，直接在叶娇娇身边挤了个位置：“哎，娇娇，还记得我不？沈恃他爷爷。”

叶娇娇当然记得，当初在南浔碰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人挺逗。

林燚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很是满足，笑嘻嘻地继续说：“怎么样，在大学里面，我孙儿没欺负你吧？”

叶娇娇觉得这称呼很好笑。

叶娇娇：他怎么敢的啊。

沈恃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眼神不轻不重地瞥过来。 林燚很知分寸，讲话也很有梗，没一会儿就和叶娇娇、苏亦涵打成一片。倒显得沈恃那儿孤零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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