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不住秘密,也藏不住忧伤,正如我藏不住爱你的喜悦,藏不住分离时的彷徨。 ——余秋雨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我就这样霸占了她的身体与荀煜已相识两年半了。这期间,那个她没回来过,或许曾经回来过一段时间,只不过我见我与他的关系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便自认为她未曾来过,或许或许她也喜欢上了这个满心都是她的男孩。
如今,我和他都已经大四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比往常更加亲密,我依稀地记得那个挂满星星的夏天,海浪拍打着海岸,白色的帷帐在海风的照拂下荡起了尾帘。随着身后荀煜的声音响起,帷帐上的小彩灯一个个亮起,形成了一个提笔做画的我。
“昭雪,我…喜欢你,往后你愿意和我…一起看画笔下的夜空吗?”
那时的他紧张的样子还是我第一次见,当时见他如此可怜索性就答应了他。这一答应就在一起了两年,这期间,他时不时地约我出去玩,他从不会带我去电影院或者其他情侣会去的地方玩。而是会带我去看看自然的颜色,我们喜欢走走停停的生活,他拍照我玩乐,有时他会用他那随身携带的画册为我作画。他画的极好,常常会引来围观者,有时还会碰上一两个前来买画的,都被他一一拒绝了,他曾说过只要画像上是我便是非卖品。
我笑他画我的画那么多,卖了一两幅又无妨,再说我都与他在一起了。
他略带怒气地回我说每到寒暑假你都要回去,那时见不得你只能通过电话听听你的声音,光听声怎么行,我不得多画几幅,随身带着,想你的时候好歹还能看看画。
看他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他见我笑了,更生气了。背起画册就往前走,我在后面跟着,哄他的语气随着步伐变的格外温柔,还不到三秒,只听前边传来了一句,还不赶紧跟过来。这时,我便知道,他不生气了。
在我的印象里,他好像从来没有惹我生气,而我却总是在让他不开心,而他的不开心总会停留三秒,我知他怕太久我就会难过。
他对我总是极好,从不会让我感到一点不适,即使他有那么多痴心于他的姑娘,但他总是将自己与她们之间的关系处理的很好,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就告诉那个天天跟在他后面的齐萱。后来,我与他退出了动漫社,他知晓社团里有很多欺负我的人,他说既然她们如此不依不饶,干脆就退了吧!你喜欢漫画,往后我做你的社员,你做社长,即使社团只有你我两人,我也不会让漫画停更。你喜欢的书我都会为你一一买来,书荒了,我来创作,你要信我,有我在,你的快乐就不会少。
就这样,他为我学了漫画,创作的第一本漫画便是我与他故事,书名叫夜空,女主角叫萤火虫,男主角叫暮,书中她是他唯一的光。
今天是他要离开去国外参加比赛的日子,话说除了寒暑假,他还从未离开过我,在学校的每一天清晨到每一刻日落,我们总是待在一起。
“哎,昭雪,今天是你男朋友去国外参加比赛,你不打算去送送他啊!”余珂在电脑上敲了几个字说道
“我正准备去。”
“哎呦,你可快去吧,姑奶奶都啥时候了,还搁那儿化妆,车都要走了。”
“好了好了,我这就走。”
“奇了怪了,平时你跟他约会,哪一次不是素颜出席,今儿是怎么了,还打扮地这么精致。”
“你弄你的作业吧!我先走了。”
白杨树下,行人两行,我站在树下等他,等他的地方是我们约定好的。他今天去了一趟漫画编辑社,去交书稿,那是夜空的第四部,也是最后一部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之间的故事就到此为止,而是他准备下一本的漫画是写我们的往后余生,可能那时的我们不再年轻但足够幸福。
看着指针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他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终于,在那个拐角处,看见正向我奔来的他,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笑着看着他,他笑着向我奔来。
我见他左方正有一辆行驶的白色轿车,急促地对着他喊出“小心”二字,可是,还是晚了。
随着那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响起,我与他最亲密的距离永远地停在了三米。
那一天,他倒了,我也倒了。我看着他躺在血泊里,眼神朝着我这边看,他的最后一刻表情里还写满着担心我。那一幕的剧情在我脑海中一直循环,脑里有他此刻的画面,也有那时躺在血泊里的我,这恐怖的画面终将摧残着我使我倒下,失去知觉的最后一个画面一个声音,是他被送上车的画面,和那不停循环的救护车声。
我在医院里躺了一天一夜,醒来陪伴在我身旁的是我的妈妈和哥哥,我醒了拼了命的想找他。最终,他们拗不过我,搀扶着我到急救室里看他,透过小小的门窗,我看着他挂着氧气瓶,安静地沉睡着。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短短的这五分钟,是哥哥和妈妈向他的父母求来的。
他们认为荀煜如今躺在医院都是因为我,如果他不是急着来见我,也就不会…
第二天,我再去医院时,那个房间里什么也没留下,手中只剩下一本带着血渍的夜空3,这是它的首本,也是那个男孩心心念念要带给他喜欢的女孩看的。
可是,书我看到了,他人呢?
他走了,她的父母把他带到了国外治疗,有人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我日日看着那本带血的书,期待着他的消息。有时既期待有他的消息,又害怕消息里有他。我期盼他平安康复,又害怕突然的噩耗,就这样怀着这样的心一直到毕业那天。
那天,我收到了一箱快递,快递上是个陌生的姓名、陌生的地址,我刚把快递打开了一个口子,便又匆忙地合上,急忙拨通了手机上那个我曾有无数次想按下的号码。
听着电话嘟嘟的声音,我的心开始逐渐的紧张起来,我从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想要听到他的声音,眼神一直盯着那个箱子,那一幅幅寄出的画,不知是喜还是悲。
“喂,你好”
是他,是他的声音。他醒了,他还好。
听着他的声音,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想要说些什么,嗓子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响。
这时听电话那头传来他妈妈的声音
“小煜,谁啊?”
“不知道,没人说话,不过上面写着昭雪。”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声音,是她妈妈
“昭雪姑娘,我求你了,放过我儿子吧!我是个母亲,我无法再经受他再一次的离去了。小煜他现在已经失忆了,医生说他的脑部受了创伤,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你了。那一箱小煜给你画的画,我都寄给了你,我相信你能明白阿姨的意思,别来找我们小煜了。”
话断,只听那边传来一阵嘟的声音。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画像,回忆着与他的过去,回忆里是甜的,所以我是笑着留念。可是啊,眼泪偏偏不听话,顺着眼角往下流。在模糊的视线里,我用胶带将箱子封了起来。在502这个只剩我一人的宿舍里,我守了它一夜。
我用一夜的时间守了他为我画的满箱的画,却用了两年的时间学会忘记他。
在这期间,我曾拨通过那个号码,那是个空号,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成这样的,是在告诉我结束的那一天,还是在那之后。可笑的是,我明知道是个空号,还是会在闲暇的时光里拨通它,有时我会听着那句“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是个空号”,我会听很久很久;有时我会自顾自的讲话,讲诉着我工作以后的生活。
直到学会忘记的那一天,我将它移除了我的电话簿,还有那上了锁的装画的屋、放书的盒子,它们成了我这一生中不可触及的伤。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哥,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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