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溪流旁边的一棵榕树下。风吹过来,让我很想放松地睡。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田歌在不停地寻找拍摄对象。而我则靠在树上,开始做我的英语模拟试题。
“唉,这个时候还要忙这些。”田歌叹口气说。他忽然对着开阔的田野喊起来:“天啊!生活就只能这样吗?花那么多的时间在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上。这到底应不应该啊!”
我只能在他背后笑着摇摇头。
“你怎么无动于衷呢?”田歌走过来语气不满地说。
“那你喜欢做什么?”我停住了笔,想了想说。
“我喜欢摄影。我的梦想就是做个摄影师。摄影,把我看到的,感受到的美好统统记录下来。等到我老了,我就每天看着那些照片。看我到过的地方,看我认识的人。哎,这里是···是我某某年去过的地方,这个是某某,他年轻时没我帅····那个时候,我就死而无憾了!”田歌一边说,一边做着老态龙钟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
“唉,但是照这样下去,我的梦想迟早要灭亡。”
“放心吧,就算你做不了摄影师,同样可以记录你生活里的点滴啊。”我安慰他说。
安慰,是的,我们都需要安慰。但彼此间能给的安慰总是那么有限,那么苍白无力。结果总是谁也安慰不了谁。我说的话,田歌一定听过,而且是很多次。
远远地听到火车的鸣笛声,还有铁轮与铁轨撞击发出的隆隆声。我站起来,走上前去。或许因为太远,在视觉上我分不清它是驶过来的还是像更远的方向飞速离去。
声音越来越近,影子越来越大。
当火车轰隆隆地从我面前驶过时,我感到一阵晕眩。在晕眩之中,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正在坠落的风筝。在没有落地之前,没有感觉到疼痛,却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接下来的痛苦。没有任何可挽回的余地。
如果一个人从高处坠落,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吧。
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从踩着的石头上滑落下来。
田歌拉了我一把,说:“不可以这样盯着行驶的火车的,那样很容易晕,尤其是这种速度的火车。”
“你不知道么?这应该算是常识吧?”他右手托着左手的手肘,眼睛往上瞧,一副研究性的样子。
火车过后,我走到铁轨上。明明只有一前一后的方向,却觉得更加茫然。这条路看起来如此平坦,但走上去就会发现,它全是密密麻麻的棱角铺就的。石尖抵在脚下,用力一点,就会有疼痛的感觉。空气中有硫磺的味道。
鞋底与石头的撞击,从鞋底传到心脏,影响了心跳。
回去的时候,我们又走错了,到了另外的地方。以前凭着感觉总是不会错的。而田歌在桐古至少比我早一年,没想到他对这里并不熟悉。
我们转进了一个巷子,那里像是一个居民区。房子都是浅灰色的,高不过三层,有点老旧,挤挤挨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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