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初中,我不能和苏筱在一起了。她理所当然地进了会安中学的尖子班。会安中学,庄重严肃的学堂,纪律严厉得像军营,门口把守得连苍蝇也飞不进。我根本见不到苏筱了。
在会安初中,这里聚集的都是最差的人。这里的人多数是以前班上的差生。这里培养的不是人才,而是精神残疾的人。女生像男生,男生像流氓。
苏筱在的地方是天堂,而我在的地方像个地狱。这两间中学差别就是无比地大。苏筱,我见不到你了。我没你那样聪明,我不会的也问不到你了。突然间看不到你,我已经变得不知所措。
在会安初中,我几乎无法学习。我本来就是个不会自制的人,受到一点影响我就很难定下心来。加上这里的老师,也是对我们没有信任的,讲课懒懒的,惜字如金。我的成绩一天一天下降。以前习惯和苏筱一起,现在跟这些人很难混。要是我不认识苏筱,一切或许不是那样。
我觉得越来越孤单。我开始打架。因为我不去惹人,人却来惹我。我土气,我下贱,我窝囊。以前有苏筱的时候,我对这些辱骂一笑置之,根本没关痛痒;而现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一听到,我就会跳起来,一定要打到骂我的人满地找牙。当然,我也会有被别人打到两眼发黑的时候。于是,我记的过数也数不清。
在初一第一个学期结束后。我忽然有种强烈的逃避感,我萌生独自生活的想法。我拿着铲子几乎天天到山坡的一丛竹林旁挖洞。我想找个地方,与世隔绝。但我很清楚,这个想法很荒谬很可笑。所以,就算是苏筱问我,我也不会说。
初一第二个学期我认识了周玲,一个男生。他被别人打得很惨,因为嘴太惹人讨厌了。在他被揍到哀声求饶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点生气。我冲上去,把那几个小瘪打发了。于是,他对我佩服有加。
“以后,你就尽管骂人,我负责打人。”我笑着对他说。他张着嘴瞪着我好一会,然后兴奋地说:“好,大哥。”然后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从此以后,我和周玲就成了最佳拍档。我能打,他能骂,会安初中,我们的天下。
我没读好书,所以我看来是没有前途的了,于是疯子开始考虑停止他的投资。他似乎变得更疯狂了。每次我回家,他都会喝得醉醺醺的,指着我说:“你,你小子骗我,欠我的,还给我,还给我。”
我操!就算我不读,他还不是赌了,输得一塌糊涂。那才叫浪费,我这只能说是失败。失败还有人说是成功之母,而浪费就是可耻。
初二第二个学期刚开始不久,我被一通电话叫回了家。疯子站在一边不吭声,我的傻子妈妈在一旁不知所措地抽泣。旁边椅子上坐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剃光了头,那模样像极了电影了的黑老大。而事实上,他的确是那种人。他身边站着好几个又高又壮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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