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回到据点，把包扔给他们。然后不管他们什么表情什么语言，我都不看不听。我在角落里靠着一堵墙，沉沉地睡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抢过，偷过还参与过勒索。我不敢记下我做过了什么。我只是越来越明白，越来越接受我是个罪行累累的人。疯子那十几万赌债，我不知道要怎么还。平时怎么赌，他都不会太过分的。他很可能被设了局。

说真的，跟这些人在一起无聊得要命。每次做完事，他们就会去喝，去赌，甚至去嫖。好像除了这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他们什么都不会。一开始，我都会在一边拼命把自己灌醉，然后什么都不用知道。但是过了一段日子，这个方式已经不管用，我怎么喝也不会醉。

我只好到处逛。我不敢想太多，尤其是过去的事。后来，我喜欢上了音乐。我经常会到不同的音像店里去。我听的第一首歌叫《活着》。音乐里面有很多与我共鸣的东西，比起听周围的人说的话，实在是好多了。

后来我在酒吧里认识了一个女孩叫秦慕。她唱歌很好听，但可惜唱的都是些空虚的情歌。她被人拉下台来灌酒。酒吧，这个到处罩着酒精味的地方，总是刺激而带着点残忍。如果不是对自己残忍，大可以呆在自己家里唱歌喝酒。

我伸出手，把她从那几个小家伙那里拉出来。或许我长得比他们凶，他们不敢表态。

我把她拉到角落的沙发上。她醉醺醺地睡。我把帽子拉下来，一言不发。别人以为我睡了，不会来打扰我。

“你是谁？”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把脸凑近我的帽子边沿，看着我说。

“你管我是谁。”我说，一边用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推开她。她这个样子让我很不舒服。我站起来，准备走出去。

“干嘛急着走！”她说，忽然地伸出手拉住我的手，用力一扯。我坐回了原位。“你叫苏木对不对。”她又说。

“是，你·····”

“我，秦慕。”她带着三分醉意，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很高兴认识你啊，帅哥，呵呵····”

“喝那么多干嘛。”我似乎有点明知故问。

“我高兴。”她还是傻傻地笑着说。

我打量她一下，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她。她的头发不长，染成橘黄色，烫过，蓬松，乱。还化了妆，眼皮上涂着蓝色的东西。我想起了苏筱，那个干净清爽的女孩子。这个世界的对比，要多鲜明就多鲜明。

我喝了一杯啤酒，不再理会她，我该走了。

第二天傍晚，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奇怪，一般找我电话联络就好了。

不是谁，却是那个酒吧里唱歌的女孩秦慕。她怎么会知道我的住处？我正想问她，却看到她身后站着的人，是周玲。

“进来吧。”我一时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

“哥。”周玲看着我一脸欢喜的样子，他把拳头放到我的肩膀上。我们像多年不见的亲兄弟，互相拥抱互相用力拍打对方以表达自己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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