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常常到那里去。很多时候,我在外面,看着她在里面带着耳机认真地听歌的样子。而她呆在那里的时间不会很长。
和她站在一起听同一首歌的时候,会觉得很满足,却暗暗地有一种焦虑,我忍不住一分一秒地数着,好像快没时间了。
晚上,我回到“求其”的时候,听到一阵吵闹。是秦慕和一对高中生情侣。秦慕喝了酒,看起来醉意十足。
周玲告诉我说秦慕今天心情不好,喝得有点高。去催收房租,语气不是很好。结果双方吵了起来。
“你怎么不拉住她,任她闹!”我的心底莫名地起火了。
“拉不住啊!你知道她的脾气的。”周玲说。
“秦慕!”我把她往后拉了一把,用了点力,她差点摔倒了。她看到我,一边喷着酒气一边笑,然后拉着我到对方面前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打架可是从来没输过!你以为我好欺负啊!”她说着伸出手指戳了那个女生的额头,男生则伸手就要打她。我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秦慕得意地笑起来。看她的表情,还有她又瘦又长几乎没血色的手指,还有涂黑了的指甲。我心底忍不住一阵厌恶。
“他,他可是我的男人,我的老公,你跟他有得比吗?”她说。
我一巴掌很响亮地打在她的脸上。她抓着我的手臂惊讶地看着我。所有人都是这样。我想,我没做错。或许,我只是冲动了些。
“醒醒吧。”我说,把她抓在我手臂上的手拿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我转身走进屋里,我不知道秦慕那时,在我背后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我的。或许,我要大难临头了。我没想太多,洗洗倒头就睡。
后来,周玲把我推醒。他说,秦慕还在外面。我听见外面的雨声,便赶紧爬起来。
黑暗的天空,下着冰冷的雨。我找到秦慕的时候,她坐在地上,被淋得不像人样。
“秦慕,跟我回去。”我向她伸出手。她没动,许久,她抬起头,看着我说:“苏木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是不是,是不是!”她好像流了泪。她还怕被讨厌?
“我讨厌你发酒疯的样子。”我说,“你没喝醉或者喝醉了乖乖睡觉的话,我不会讨厌你。”
她开始放声大哭。真受不了她。
“你今天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蹲下来,语气也软了下来。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说:“苏木,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没说话,我怎么会知道?她继续说:“我无知,我无耻!我想自杀,在炒蛋里下了药。结果我只是晕过去了,我被救了。可是我爸却吃了剩下的,他死了。我杀了他!”
我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事情,看起来她比我还要惨。
“我很讨厌自己,也觉得所有人都讨厌我。可是,那天你为什么把我拉到角落里,不让我喝呢?可是今天我怎么觉得你最讨厌我呢?你不是关心我,不讨厌我吗?”她低着头,两手紧紧地抓住衣服,声音一颤一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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