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歌掏出了她说的手帕。我掏出我的钥匙,让她解释一下我的钥匙为什么可以打开这辆车。她一时说不上来。
“这辆车不是你的。”我说, “是你偷的吧?你,才是小偷。” 我知道她是这么想我的。她听了,眉头皱了起来。她吸了口气,用挑战性的目光看着我说:“不错,这辆车真正的主人不是我,它是我借的。至于你的钥匙为什么可以开锁,我想,你最清楚。有些人能耐很大的。”反应还真快。
我问她借谁的,她说是罗文。不知道罗文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女孩。她好像也已经明白我们和罗文的关系,说:“如果你们还要用到这辆车的话,那就麻烦用完之后物归原主。”然后转身就走。
我赶上去,把车还给她。我刚下车,她就灵活地坐了上去,动作轻巧得让人惊奇。“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她转过头,好像一个玩倦了的孩子一样看了我一眼,什么也不说就走了。她的表情让我想笑。不是因为有趣,但是因为什么,我却说不清楚。
我看着她的背影,单薄的,又长又黑的头发随风飞扬。她让我想起白色的桔梗花,开在阳光下。
我转过头来,刘英英眼神奇怪地看着我。我没理她,我也不好问她吧。我看到田歌那满头的金发,禁不住想要摇头。他的眉毛又黑又浓,和头发看起来和不协调。而且,学校是规定不能染发的,而且是这么鲜明。
“你的头发,是不是该染回来了?”我说。
“最后一刻。”他笑着说。
还真不知道他那是什么审美。我没再说什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今天是周日,下午罗文应该没课了。不如到他那里去。宿舍白天总是很吵。在学校也呆腻了。
和田歌刚出到校门不久,看到罗文好像在追一个人。还以为他呆在家里呢。他追的好像是个小青年,看来有人真惹火他了,否则怎么会这样穷追不舍?我们赶上去,还未来的及开口,罗文气喘喘地说:“快,给我抓住他!”说完又追了上去。
虽然不知道原因,看来是要拦住那个被追的人才能明白。不过他好像很狡猾,明明把他逼得快无路可走了,他还是有办法逃出来。在几条巷子里,转来转去,我们都累得够呛的。
最后,我们三个终于围住了他。罗文一把揪住他:“我的皮夹呢?”原来是个小偷。
但是这个小偷却说不知道。“里面的钱你拿了没关系,但是皮夹一定得还我,否则·····”罗文抡起拳头瞪着他说。小偷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扔了?!说!扔哪里去了!扔哪里去了?”罗文忽然变得很激动,脸都红了,抓着小偷的手绷得紧紧的。还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皮夹?很重要的东西么?
“掉····了,掉了,掉了。”小偷语无伦次。罗文的脸色确实有点吓人。“掉哪里了?掉哪里了?”他摇着他说。很明显,看来是找不到了。
“掉在车站那个女生的纸袋里了。”小偷说。
“哪个女生?”罗文说。看来他真是疯掉了,这样怎么能说上来呢?又能到哪里找呢?
“就是那个拉着行李,我把她推出去的那个,你,你还扶住她的。”小偷说。罗文不说话,盯着他,好像不相信。
“是真的,我抓住她的时候,手一松,就掉到她的纸袋里了。”
“那你怎么不把她的纸袋拿走啊?你是猪啊?还是你想耍我?”罗文逼近他说。
“我被你追得,急得什么都忘了,我也很后悔啊。”小偷无奈地说,“真的没骗你。”
“如果你骗我,你就死定了。别以为我找不到你。”罗文说完,踢了他一脚让他滚。
看看天色,已经快到晚上了。罗文也该上晚自习了。看来他那里也是去不了了。我们走进附近一家拉面店。
“你的皮夹怎么办?好像很重要。”我说。
“不急,跑不了的。”他边吃边说。我看着他,又看了看田歌,田歌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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