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雨潺潺。天色是阴沉沉的,淅淅沥沥的水珠子乱入了院儿里培着荷花的已有几道裂痕的陶缸里,敲碎了满池清光。却为那株美人蕉硕大的绿叶平添了几分的润泽,油汪汪的绿,愈衬周遭海棠的旭旭红。
雕了花的松木窗棂上,薄薄的覆着一层新纱,微青的光影透了过来,在月痕的眉梢鬓边细细碎碎的的斑驳着。她的发髻梳的很是齐整,油光可鉴的似是搽了发油。纤纤指轻轻捻起一支海棠花,含着笑别在了发鬓上。便端坐了,瞧着镜中的自个儿——着了卷草暗纹的豆绿色旗袍,左右领上各绣了朵胭脂粉地缠枝宝相花,盘扣上还挑着豆大的珍珠。
月痕执起手旁的青花瓷的脂粉盒,在中间蘸取了些,在颊上薄薄的晕了一层,又取了妆奁里的螺子黛,在眉间细细的描着,眸光一移,便从铜镜当中瞧见齐秉文了。遂搁下黛笔,敛衣起身,转了过去,朝齐秉文柔柔一笑,说:“齐郎今儿怎得过来了?”说着接过他手里的油纸伞。
齐秉文括弧一笑,顺手便将月痕揽入怀中,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月痕轻轻的将他推了推,眸子低垂,温温的笑着。齐秉文便拥着月痕往妆台去了。待月痕落了坐,齐秉文方细细瞧她,很轻的温询:“你今日穿的这般素净倒还真叫我移不开眼了。”月痕闻了这话,并不作答,只面上泛起一层红晕。齐秉文从一侧拖过个绣凳,坐在上头,一手抚在月痕的肩头,月痕便顺势倚在他怀里,抬眸瞧着他,说:“我每每看到齐郎这双眸子,便想到了过去的事情。”
齐秉文挑了挑眉,饶有兴味的低眸,正对上月痕的眼风,道:“说来听听?”月痕便将头侧了过去,轻轻的答了声“嗯”便叙起往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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