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吴邪冲上依维柯后,刚喘过气来,看着一车的熟面孔直接傻了眼,说了没几句话,就忍不住气急败坏地道:
“你们这帮驴蛋,谁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们,”吴邪指了指黑瞎子和张起灵:“救我狗命我很感激,但刚才谁他妈拿杂志砸的我,使那么大劲儿,再偏一点老子就要断子绝孙了!”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阿宁在后排探出头回道:“你怎么会在地下室里面?”
听到吴邪的话,那个戴墨镜的陌生青年好像突然感了兴趣,打断了他和阿宁的对话,咧嘴笑道:
“什么杂志?我和你的命根子可没仇,哑巴大概也没有。”
“你不知道?就,就桌上那一大摞《当代电影》啊。不对,你们当时应该在外面。不是你们砸的我,那还能是谁?”
“刚才只有我和哑巴下去了。小兄弟,清醒一点,禁婆香有一定的致幻作用,你怕是吓出幻觉了。”
黑瞎子探过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经他这么一说,吴邪越想越觉得脑子一团浆糊,刚才的经历都变得不太真实。算了算了,搞不好真的是自己混乱中碰掉的杂志,自认倒霉吧。
进了戈壁后,一系列事情无需再重复,当时那种被小看和抛弃的感觉几乎要把吴邪逼疯。他的性格优势在这时候彰显了出来,一次次强烈的矛盾和心理斗争后,他还是忽视了黑瞎子和张起灵的劝告,加入了阿宁的队伍。
之后的几天,车队向戈壁深处深入,很快进入了柴达木的腹地,又在定主卓玛的带领下,成功找到了那个叫兰错的小村。当晚,队伍在村里扎营。
阿宁的人很不见外,吴邪很快就跟他们熟络起来。可惜这些人都受过最专业的训练,塔木坨之行又对他们很重要,所以他们很多时候都比较严肃认真,倒显得他放松得像个二傻子,话题也总是聊不到一块。
只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是那个黑眼镜,他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太上心,吊儿郎当,甚至可以说疯疯癫癫的,而且总来找他说话。
另一个是吴邪加入后才认识的人,是队里的队医,叫杨淳。
阿宁一共请了两个队医,一个是那个胖大汉,人比较老成,吴邪没怎么接触。另一个就是那个杨医生,是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她长相很一般,但亲和力强得不可思议,说话的时候总是朝人很温柔地笑。
像她那种人,平时不会觉得,但在那样的环境里就显得特别可贵,只要有她在场,整个气氛都能和缓下来。所以不止吴邪,队里其他人都和她关系很好,到了有口好吃的都想着拿去医疗帐篷里分给她的地步,就是阿宁都愿意与她多聊几句。
吴邪一直以为她就是个好脾气的医生而已,直到在兰错扎营的那天晚上,和几个人,包括那个黑瞎子围在篝火边扯皮,他才得知这么个小队医,竟然也是有来头的。
当时他们一个个都太闲了,杨淳又是在场唯一一个女人,也不知谁先挑起的话题,大家竟然开始不约而同地调侃起她来。
“阿淳,我说你也不年轻了,等这趟跑完,还是回家找个男人嫁了吧,何苦一个人在道上混?”高加索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
高加索人讲汉语时舌头有点捋不直,喊她“杨”的时候听起来很像“爷”,后来大概他自己也觉得吃亏,干脆改口喊她“阿淳”。慢慢地,全队的人都跟着他喊杨淳“阿淳”了,听起来倒更亲切。
杨淳也不会恼,只是笑着拍掉他的手:
“就是欺负我性子软,这话你敢不敢再去和阿宁说一遍?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由自在,嫁人做什么。”
吴邪却从高加索人的话里,听到了其它东西。
“在道上混?她一个医生,跟道上有什么关系?”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Super吴,你太小瞧她了!”另一个人喝了口啤酒,咧嘴笑着摆了摆手,对他道。
之后,一众人开始东一句西一句地给他讲起杨淳的事,本尊也只是笑着听着,偶尔说一句“哪有那么厉害”“太夸张了”。
那黑瞎子也一反常态地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听着。吴邪听完他们的话,好不容易才在脑子里把关于她的信息拼凑了起来。
杨淳竟然也算半个盗墓贼。不过她的身份比较难定义,准确地说,是给盗墓贼治病的。据说她来自一个中医世家,有家传的本事,专治在斗里染上的各种怪病。历来土夫子沾上就没命的邪性病症,只要她和她那特殊的医药箱当时在场,一碗药粉几根针,就能捞回来一条人命。随着她这些年救人的传奇事迹越来越多,名气也就打了出来。
倒斗的本事杨淳也懂皮毛,下了地能帮上忙,但从不因此多争分红,在道上口碑极好。
总的来说,她堪称贼中的道德模范。所以筷子头们为了吸引土夫子来夹喇嘛,往往会先雇下杨淳作为条件,以示给他们买好了保命丹。这次阿宁公司请她来,估计也是想给队伍上份安全保险。
闲聊很快结束了,沙漠夜里越来越冷,除了几个守夜的,大家都慢慢散了,各自回了帐篷歇息。
吴邪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却被扎西叫醒,在定主卓玛帐篷里与张起灵一块得知了文锦的口信,又在篝火边,和这个他从未看透过的人进行了那次长谈。短短的时间内,吴邪的心情就从还算轻松,演变成了极度的压抑和困惑。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那闷油瓶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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