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贩伤口的血都还没止住,再没第二个人有胆跳出来。
账本一本本交上来,吴邪挑出几本明显有问题的,深吸口气活动活动手腕,就准备表演三爷摔账本的绝技。可这么一闹还是出了意外,所有人的座次全乱了,他站起来举起账本,根本找不到对应的人摔下去。
就要露馅崩盘的一刹那,吴邪没来得及多想,忽然就把账本摔在桌上,那些鳞片被震得四散,吼出一句话来:“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给我滚!”
他故意把声音压得很嘶哑难听,底下人一听都是满脸的诧异,神情从刚才被九鳞镇住的紧张,变得有些松动。
吴邪几乎一瞬就知道,自己搞砸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一连串汽车喇叭的声音,足有十几辆车突然同时鸣笛。
解雨臣皱了皱眉,来到窗边上,勾住窗帘往下看了看,就冷眼看了一眼地上的鱼贩,低头在吴邪耳边说:“不妙,准备走,下面全是王八邱的人。”
所幸解雨臣早想到会出意外,留了后手,第二个假扮的“三爷”早已出现在王八邱的盘口,作出调虎离山的假象。一见自己被耍了,包厢里还有王八邱的同伙,纷纷叫喊着站起来朝楼下冲去。
秀秀给吴邪递上了最后一杯茶,他一口气喝完,撩开帷帐走出去,迅速地下了楼。
上车后解雨臣把一行人带去了解家在长沙的招待所,黑瞎子把潘子送去医院,结果潘子挂了瓶水两人就回来了。
吴邪看到他们时大惊,问潘子受那么重的伤,怎么就出院了。
“我们刚才的成果,必须立刻变现。潘子必须要出面,再有九鳞和瞎子在场,事儿基本就能成。”解雨臣答道。
“潘子早撑不住了,一定要今晚?”
“是。事不过夜,这是三爷的规矩,王八邱也很清楚,也不会坐以待毙。”小花说着看了看天,
“今晚要下雨,流血的天气。”
招待所的厨子弄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其他几人其实没怎么动筷,只有解雨臣和黑瞎子不停地给吴邪灌酒。那酒喝着发甜,但后劲极大,吴邪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就昏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吴邪躺在床上,外面阳光明媚。
潘子和解雨臣倒在房间里的沙发上,黑瞎子坐在他床边,那九鳞抱着刀靠着门一动不动。刚才就是他们身上的血腥味把他熏醒的,黑瞎子和九鳞都一身黑,看着不太明显,解雨臣和潘子肉眼可见浑身是血。
见吴邪睁眼,黑瞎子嬉皮笑脸地朝他比了个“耶”,“结束了。”
吴邪原本知道他们的用心良苦,可最终还是忍不住,挑了个最轻的问题试探着问解雨臣:“王八邱……怎么样。”
解雨臣一听脸色就有点不好,但又笑了笑,一指门口的九鳞:“要问去问这位爷,不过建议你别了。要是重复一遍,今儿谁都别想吃下早饭。”
“你就告诉我,他死了没。”
“不只死了,碎了。昨晚多亏九鳞杀鸡儆猴,闹起来的人不多。就是这鸡,杀得太狠。”
吴邪听那一句“碎了”,多少能想象到那场面,又记起桌上鱼贩的耳朵,顿时有些反胃,没再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
“得了,打住。”黑瞎子这时插嘴道,朝九鳞招了招手:“忙一晚上了,快进来歇会儿。”
九鳞没动,还是靠在那儿。
黑瞎子又喊了他几声,他还是没回应。黑瞎子意识到不对,快步走去他身边一拍他的肩膀,他竟腿一软顺着门滑了下去,一下子就被黑瞎子扶住。
他把九鳞慢慢放平躺在地上,上身靠在黑瞎子怀里。潘子起不来了,吴邪和解雨臣不明原因围过来。黑瞎子摘下九鳞的面具,后者立时深吸了几口气,睁开眼。黑瞎子又在他脖颈上摸索两下,抽出一根金针。
九鳞立即咳嗽几声,咳着咳着,音调慢慢升高,变回了女人的声音。
“杨淳?!你你你不植物人了吗?你怎么……”
吴邪看见那张面具下的脸立时喊叫起来,解雨臣一把捂住他的嘴,自己也是难以置信地对她轻声道:“我本来就怀疑黑瞎子怎么请到的九鳞,没想到竟然是你。”
吴邪拍了拍解雨臣的手示意他放开,瞪着眼睛失语半天,最终低头捂住了脸:“杨医生、阿淳、九鳞,你厉害。这马甲什么时候才算扒完?”
“没别的了。”九——杨淳,有些吃力地笑笑。
“怎么样?”黑瞎子没理会吴邪他们的话,语气有些重地问她道。
“头有点疼。”
黑瞎子皱了下眉,正准备再问,杨淳笑着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让我静一会儿。我没事,真的。”
他张了张口,到底没再说话,把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她皱着眉头躺了不到十分钟,又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拒绝了黑瞎子的搀扶,自己慢慢站起,身后的白床单上粘的全是血迹。
“昨晚没忍住,闹得有些大,九鳞这身份不能再用了。”她声音还有些无力,“我去和秀秀借套衣服。花儿爷,招待所里有没有能用的人?”
解雨臣点点头,“有。要他们做什么?”
“等会儿就知道了。”她道,站在原地缓了半晌,推开门就往外走。
秀秀就住在隔壁,来得急她也没多带别的衣服,只为应付正式场合多准备了件旗袍。
于是不到一小时后,收拾停当的杨淳就穿着那身定制旗袍重新出现在门口,乌发红唇眼波流转,双腿白皙得让人目光控制不住下移。不论气韵还是神情,与方才完全判若两人。
在场的人就算没邪念,怎说也都是男人,一回头,不禁都愣了一下。
她把手里那套旧的黑袍和面具扔给解雨臣,后者伸手接住。
“麻烦花儿爷,找个人把这套穿上,跟着吴邪出去,之后再找机会脱下来烧了。”
她说完后呼口气,一含下巴,再抬眸时神情变换,笑里竟多了丝妩媚,一步步走进房间,“至于我——吴老三枭雄本色,消失段时间再带回来个女人,再正常不过。”
她轻轻把长发理了理,走到吴邪面前,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出了这门我就不是九鳞或杨淳,是您的姘头。事情还多呢,走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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