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通畅地走出了新月饭店站在外面的停车场里,杨淳突然松开粉红衬衫并照着他后背用力踹了一脚,他就直接朝着门口的台阶飞了过去,被解家人连忙接住。
“上!”下一秒,解家那个领头人就大喊了一声。
一众伙计和解家人眼见着冲了过来,张起灵把玉玺扔给胖子,自己拉开了架势。
“胖子,几点了。”杨淳突然问道。
“妈的真吉利,4点44。咋了?”
杨淳点了点头,嘴角勾起的弧度稍微变大了一瞬,看得胖子一愣。她道:“没事。有空的话,倒数六十秒。”
他们说话的空当,张起灵和黑瞎子很有默契地一左一右冲了上去,二人压迫感极强的气势就把那些伙计唬地停了几秒,但几个解家人没被吓住,速度毫不减地迎上来,仗着人多比伙计们多撑了一会儿,但很快也被放倒了一片。
“小哥瞎子,咱要不先跑吧!”胖子看着越来越多的伙计,手中举着个椅子腿拍翻一个后朝他们喊道。
“别急啊。”杨淳轻笑着在一旁道。
“为什……”
“砰!!!”
饭店里又传来一声熟悉的巨响,火光从门口迸射出来,打斗中的人下意识都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杨淳再疯大概也还不至于直接在人堆里让炸弹爆炸,看方向应该是炸在戏台后面的地方。
“你他妈有完没完了!”一个伙计哭丧着脸指着杨淳喊道,声音不是一般的绝望。
“不客气。”她朝他挥了挥手,又一次撩开裙摆,另一边大腿上竟然还用绑腿绑着一个雷管。
她解下雷管,高举在手里,伙计们开始忙不迭地一个挤一个往后退。
“姑娘,这儿是北京城,而且是外面!你不想活了?”领头人皱着眉喊道。
“对啊。”杨淳云淡风轻地回道,又转头对黑瞎子道:“黑爷,借火儿。”
黑瞎子乐了,扔给她一个打火机,杨淳凌空接住后打着,火苗窜动着对准了雷管的引线。
现在众人已经相信这女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了,再没人敢赌,只得看着他们一步步往后退。等走到花坛边,杨淳突然把雷管和打火机往黑瞎子手里一塞,就像逛街的时候去洗手间一样自然,道了句“帮我拿一下”,就自己进到花丛里拎出了一个黑手提箱,同时旺财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缠到了她腰上。
杨淳随后又把雷管接过来,将箱子扔给黑瞎子提着,带着众人上了一辆面包车,黑瞎子坐上驾驶位一脚油门踩到底,扬长而去。
结果没想到最后时刻,杨淳在尾气管冒出一阵浓烟的同一时间打开车窗伸出手,点燃了引线用力一甩,火星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把雷管扔进了人群。
“趴下!”就在面包车远去的时候,不知是谁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一分钟后,就在所有人以各种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犹如海边晒太阳的一群鳖的时候,原本安安静静地雷管突然开始发出很尖利的声音。
“滴——滴——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随着雷管里优美的生日歌越来越大声,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灰的人们一个个爬了起来,抹了把脸,有人捡起胖子丢下的椅子腿一下子拍碎了所谓的雷管,里面只有碎掉的塑料片和几根电线。
顿时,众人气急的骂娘声聚集在一起,气势磅礴。
————
路上却还不太平,车开出去没多一会儿就被琉璃孙的人开着皇冠车撞上了隔离带,被迫停了下来。琉璃孙的人下了车朝他们走来,都从背后抽出了钢管。
其中一个人冲得最快,把上半身探进车窗里就要拽坐得最近的杨淳的脖子,她朝旁边一闪后伸出匕首向上一挥,寒光闪现,干净利落地削掉了他一根小手指。他的惨叫还没叫完就又被胖子拖进了车里,等其他琉璃孙的人全部下车围过来后,那人已经被揍得妈都认不出来了。
杨淳打开车门后一脚踹翻了一个冲向面包车的人,其他人也冲了下来,特别是胖子,已经打红了眼,下手完全不知轻重,拿着抢来的钢管朝四周乱挥,反而比其他几位功夫高的更让人忌惮。
琉璃孙这帮人却也是亡命之徒,抄着钢管全是往要害打,杨淳退回了吴邪身边帮他抵挡攻击,他才没立马后脑开瓢。胖子已经手握两根钢管正一对二,朝着琉璃孙的人身上一阵猛敲,边打边对张起灵喊道:“小哥,擒禽贼先擒王,我顶着,你杀过去,乱军之中取上将人头!”
张起灵闻言,抬头朝远处琉璃孙的方向看去,然后捡起了地上的一根钢管,掂了掂重量。
“哥,等一下。”杨淳注意到他的动作,突然喊道。
下一秒那只鲜红的蛇就朝着张起灵飞速地游来,张起灵朝它晃了晃钢管,那蛇极有灵性地领会,紧紧缠在了钢管上,鳞片的色泽在阳光和金属的映衬下极度惹眼。
吴邪和胖子以为会看到张起灵杀开一条血路冲过去制止琉璃孙,可没想到,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但明显杨淳瞬间就猜到了的事情。
那就是他根本没有瞄准,直接把钢管朝隔着四十多米的琉璃孙一掷,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琉璃孙已经倒在了地上,双眼紧闭,脖子上多了两个往外淌黑血的血洞。
琉璃孙的人在短暂地愣神之后,吼着冲回去手忙脚乱扶起了琉璃孙,顿时失去了主心骨,一分钟内纷纷上车走了个精光,地上甚至还有几只鞋。
杨淳的蛇不急不忙地自己游了回来,吴邪却还沉浸在震惊中,指着蛇看着杨淳:“这这,这……”
她弯腰伸手让蛇回来,笑着接道:“我这人瑕疵必报,老东西看我那眼神太恶心,跟他开个玩笑而已。放心,疼痒两天,出不了人命。”
有了盘马的前车之鉴,吴邪如今对她所谓的“开个玩笑”是毫不信任,还没等开口,黑瞎子就在一旁道:
“他要是真敢占你便宜,脑袋也就别要了,黑爷亲自给你砍回来当夜壶。还有,这车开不了了,”黑瞎子道,走过去踢了踢车屁股:“撞成这熊样儿,能开也要被条子拦。”
“那咋整?”胖子道:“这种时候,被谁逮住也不能被条子逮住。”
就在这时,张起灵抬起头对着一个方向指了指远处,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见霍秀秀坐在红旗车里探出身体,正和他们招手。
————
红旗车一路护送着他们进到了一个高档的大院小区,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四合院后,他们又见到了霍老太。胖子原本还担心那些追兵会跟来,但据霍秀秀说,外面那群秃鹫就是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闯到这里。
霍老太虽说也耍横,倒是个颇有侠气的人,承诺的事还是说到做到的。他们进了四合院后,霍老太除了深深盯了杨淳一会儿之外再没什么举动,而是带着吴邪一个人进了放样式雷图纸的收藏室。
可进屋前,霍老太却又停了一会儿,最终握着门把手回过头,朝杨淳冷冷道:“做了那么多犯疯又没必要的事,你为什么要故意造势?你的事与我无关,但你这种人会让事情变得更不可控,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卷进来。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你可以用这段时间考虑一下。”
“用不着考虑,”没想到,杨淳即刻就微笑着道:“没什么可瞒的。我在造势没错,但您大可放心,我不会掺和到九门的事情里。我的事,只与我有关。”
霍老太又打量了她一会儿,张了张口,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关上了门。
霍玲,霍家,考古队,张家古楼,张起灵和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事情像块被泼了水的磨砂玻璃,一时间所有线索贯通且清明起来,但暴露在阳光下后水被晒干,谜团又再次笼罩在每个人头顶,甚至比先前还要难以触及。
可比这些更让吴邪不解的是,在张起灵转身对着吴邪说出那句“带我回家”时,吴邪在认识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杨淳的脸上看到了那么明显的怔愣,接着就是出现在她眸子里,浓到化不开的迷茫,甚至比得上张起灵失忆后睁开眼的那一瞬间。
只不过所有的失常都是转瞬即逝,就像被刀划过的湖面,不过几秒钟,她那层温和的外衣再次笼罩了全身,神情恢复后嘴角笑容弧度丝毫未变,给人一种假象,好像世上已没有事情能让她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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