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黑瞎子就开始着手训练三月。
他和三月说自己会教她功夫,而且只要她愿意,将来他会把她带上倒斗这个行当。一个是只有在道上,他和张起灵才有绝对的威信护着她,还有就是这行当本身就不干净,三月的鬼蛊也是注定与阴物作伴,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她的异能,撇干净不可能了,道上的一滩浑水反而有利于她生存。
三月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没什么其他原因,就是她太相信他了,况且,她也明白自保能力对自己有多重要。
黑瞎子教人的方式向来简单粗暴,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心软,对她下手便一点没放水。
但小丫头的表现,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她似乎太坚韧了些,就是练基本功时被他按着压韧带,冷汗都疼出来了,也没吭过一声。被黑瞎子打倒在地时,也是丝毫不停顿地爬起来,一遍遍挨打,摔倒,再挨打,再摔倒,直到她找到了拆招的办法才罢休。
她天资聪颖,什么奇门八卦,大小风水局,基础些的教一遍就会,不理解的就没日没夜的死记下来,慢慢也就能体会到了。
有时候黑瞎子也不明白,她这股子劲儿到底是哪里来的。
因为骨骼发育受过干预,因祸得福,三月天生筋骨奇软,能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动作,这能很大程度弥补她力量上的欠缺。所以黑瞎子在教她时,也会偏向一些诡谲偏门的身法招式,胜在出其不意,不给敌人反应的机会。
至于张起灵,不传授别人知识是他的传统,他不能为三月破这个例。但偶尔在旁边看着黑瞎子教她,他也会有不同意见。
以他的性格,这种时候自然不可能去和黑瞎子理论什么,所以,他也采取了一个也非常简单粗暴的办法。
他会把黑瞎子叫过来,让他用他刚刚教给三月的招式和他过招,直接用拳头告诉他,这种身法破绽太大。
这样肢体上的教学研讨,最后总是以黑瞎子被灰头土脸地掼在地上,迫于哑爸爸的淫威,爬起来低声骂骂咧咧地重新教三月另一种招式告终。
小院一开始不算太安宁,总会出现一些生面孔在周围不怀好意的转悠,甚至三月屋里的窗户有一次都被发现被人动过,实在让人有些后怕。
但这些人只要在周围露面,黑瞎子或张起灵就会离开一段时间,或长或短,三月不知道他们去做了什么,但在那之后,那些面孔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慢慢的,不论背地里怎样暗流涌动,这个被南瞎北哑守着的小院,再没有生人敢来打扰。
日子一但失去了太大的变数,总是过得飞快的。
对黑瞎子和张起灵来说,时间这个东西早没了意义,一年与一天的差别,生与死的差别,都不大。可是这年年的三月份却因为小丫头的存在,有了特殊的定义。
阳春三月的时节,春风总不会迟到,吹拂而过时带着花谢花开,云卷云舒,总归是让人舒心的。
他们的小三月就在一个个春日里度过了自己的生辰,似乎还没来得及让人细细端详,便在一天天的长大。她仿佛成了岁月流过的证明,所以在他们眼里,不是她随着岁月变迁长大,而是岁月因她,才有了值得他们停下脚步来注意的变化。
黑瞎子的记忆却总还停顿在他第一次见到小丫头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是个眼神怯生生的小矮子,穿着个小布袄,冻得哆哆嗦嗦的。可是这多年后再回过神,往院子里一望,在那儿站着的分明已是一个窈窕少女,在阳光下舞着刀例行练着一招一式,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刀刃折射着道道刺眼光线,长发便随着动作纷飞。
当真是飘飘兮如遗世独立,显得那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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