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秀和司机把他们带到了胡同深处一栋阴森森的老宅,推开门进去,藤蔓青苔到处都是,要是不收拾根本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几人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大概把几间房收拾出来,忙活完已经累得快瘫了,都摇着纸板扇风的时候,杨淳还是叹了口气站起来,拿着跟霍秀秀借的衣服去洗澡,一问就说是演狐媚子沾了一身晦气,比霉灰还忍不了。
等她洗完出来的时候,其他四人正聚在一块研究那个鬼玺。没毛巾擦,她头发还在不停滴水,霍秀秀又给的是件宽大的白体恤和短裤,衣服太长遮住了裤子,后背沾湿后衣料紧贴在腰上。一下子从招摇红衣换成这种风格,从黑瞎子蹲在那儿的角度看,走过来的时候几乎只能看到两条长腿在面前晃,白得让人眼睛发昏。
黑瞎子看不下去,站起来拿来自己的西装外套不由分说给她披上,杨淳嫌热尝试反抗,他干脆就连外套带人搂在怀里,拿手指把她一头湿发顺出来搭在外套上。
其他人都还认认真真低头研究鬼玺上面残缺的鬼头,没注意他们的动静,杨淳就拍掉了黑瞎子慢慢从她肩膀移到腰上的手,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问道:“研究出什么了?”
胖子就回道:“先别说研究出什么,咱们刚才差点以为抢来个盗版货。这玩意儿竟然掉色,还往外渗水,还好小哥说是一种保护机制,不是假的,吓胖爷我一跳。”
“保护机制?”杨淳道,胖子就指了指张起灵手上的红疹。她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上前拉过张起灵的手看了看,然后拿起胖子包着鬼玺的衣服一角,准备接过来仔细看看。
突然,就在她准备握住鬼玺的一瞬间,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一阵“嘶”声。下一秒,杨淳条件反射猛地松开手,所幸鬼玺与地板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时,张起灵及时伸手把它接住,然后放下鬼玺立刻去看杨淳的手,二话没说把她拉去水龙头旁边,把水拧到最大冲洗她的掌心。
杨淳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手心隔着衣服碰过鬼玺的地方一片通红,指尖起了燎泡,甚至开始往外渗血,无法想象如果她完全握住了鬼玺会是什么惨状。
“怎么回事?不是隔着衣服拿的吗?”黑瞎子赶过来问道。
“鬼玺不对劲。”张起灵停顿了一下,才举起自己因碰了下鬼玺而起红疹的手给黑瞎子看,继续道:“她没接触皮肤,不该这么大反应。也许不只是毒,保护机制,像是针对她的。”
“几千年前的鬼玺能专门针对阿淳设计?这可能性不大啊。我们这些人都拿过,也都没事,难不成是针对女人?”吴邪插嘴道。
“不。”一直沉默的杨淳此时摇了摇头开口了,视线缓缓从自己的手掌移向张起灵,眼神非常平静,但总觉着透出了些别的什么情绪,轻声道:“它不允许我进青铜门。”
“什么?青铜门?”胖子道:“你丫也和那鬼地方有关系?”
吴邪也是听得一脸迷茫,正想继续问,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喇叭声。透过窗户看,秀秀已经带着人搬着东西上了楼。
胖子的衬衫太小了,干活的时候就脱了下来,此时被黑瞎子随手拿起来扔给杨淳,她心领神会,接住快速撕成了布条包住了受伤的手。胖子看得有些肉疼,但没说什么,蹦起来把鬼玺扔到了房顶上的支撑结构里,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两分钟后秀秀就带着人上了楼,一见面就笑着朝胖子举了举手中的酒:“喏,你要的酒,最好的二锅头。”
“吹牛吧,二锅头还有最好的。”胖子接过酒,秀秀就跟其他人挨个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向杨淳,“啧啧”了两声,围着她看了一圈,笑道:“真是人比人比死人啊,我这随便一件大白T,穿在这位姐姐身上都是这般风情。”
杨淳朝她笑笑,淡淡回了几句客套话,就让他们几个慢慢聊,自己去收拾她带来的满地东西。
秀秀这丫头自然是带着目的来的,一句“鱼在我这里”,又把陈年往事的灰尘揭开了厚厚一层。全程杨淳就像不存在一样,没插过一句嘴,其他人也沉浸在谜题里没时间注意她,只有黑瞎子听到最后似乎兴致也不高,干脆目光一直跟着杨淳转,时不时莫名其妙地笑笑。
等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吴邪和秀秀像遇到了知音一样越聊越投入,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楼下大门不堪重负地“嘎吱”声,手电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不好,我奶奶来了!”秀秀突然脸色一白:“千万不能让我奶奶知道我在查她。各位哥哥姐姐,明儿见啦。”
说完,小丫头就跟耍杂技一样抓住房梁向上一翻,扭动腰肢几下就翻出了房顶的天窗,看得吴邪和胖子目瞪口呆。
几分钟后,他们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三个人站在门口,其他两个人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领头的——
还是霍秀秀。
纠缠良久,胖子凭着对女人身材过目不忘的本事硬是认出了第二个霍秀秀是假扮的,在被发现的一瞬间,假秀秀装都不装了,直接用回了男人的声音,大喊了一句“抢!”,三人就一齐扑上来抢胖子手里的玉玺。
可惜胖子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和他们扭打起来,杨淳静静站在那儿上下打量了假秀秀三人几眼,摇摇头轻笑了笑,随后手一撑,颇悠闲地坐在了身后的窗框上。
她笑得出来果然有她的理由。因为张起灵和黑瞎子在加入战斗后不到半分钟,刚才气势汹汹的三人就齐刷刷趴在了地上。
假秀秀的闪避能力甚至比打架还要强,受的伤远没有两个打手惨,自己躺在那儿活动了一下关节,身上发出让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随后一把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边喘气边笑:“果然,缩着被打疼好几倍,原来不是骗人的。”
面具下的脸,原来是那个粉红衬衫。
没一会儿楼下又传来了大量的脚步声,胖子大喊了一声“妈的还有接应”,把玉玺扔给张起灵,活动了一下手腕又准备开干。
结果,打开门的却是霍老太和真的霍秀秀,那丫头脸上一点惊讶都没有,还笑嘻嘻地朝他们做鬼脸。
粉红衬衫站起来揉着关节,走过来微笑着拍了拍吴邪的肩膀:“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解雨臣,唱戏的艺名叫解语花。其实咱们算发小,只是我小时候唱旦,二爷老给我穿女孩衣服,你现在恐怕认不得我了。”
吴邪现在最恨别人骗他,此时没说话,瞪了解雨臣一眼就退离了他半步,后者耸了耸肩也没在意,又朝霍老太点了点头:“够格,您眼光不错。还有,”
他一指张起灵:“穿帽衫儿那个归我。至于黑瞎子,您随便吧。”
“哎花儿爷,”黑瞎子这时笑着接道:“就这么看不上我?我好歹和这位并称南瞎北哑,到我这儿就随便了?”
“没办法,”解雨臣道,听语气甚至听不出到底是不是个玩笑:“你这人藏得太深了点。我从小就认识你,还以为你挺值得信任,结果上一次的喇嘛还夹完没多久,您老今天就伙同那位漂亮小姐把我毒翻挟持了。“
黑瞎子笑了两声,又故作心痛地叹了口气:“害,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缺德。但没办法啊,瞎子我惧内得很。“
“惧内?”屋里几乎同时响起了吴邪胖子和解雨臣疑惑的声音。
黑瞎子笑得更厉害,指了指坐在远处的杨淳,语气颇为骄傲:“鄙人的童养媳,见笑。”
随着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聚光灯一样一齐转向她,这一天搅动完大风大浪都八风不动的杨淳,选择低下头扶住了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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