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奶奶：卓莎！卓莎！

奶奶站在房子门口，冲着放骆驼回来的卓莎招手，

奶奶：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阿妈感应到胎动了，她说应该是个男孩。

卓莎的阿妈在五个月以前怀孕，在玛依族，第一次感应到胎动，预示着孩子真正开始和这个家庭产生联系，是要举办宴会的。

卓莎有点茫然的推开房门，看到族里一群妇人围着阿妈在聊着些什么，阿妈脸上挂着笑盈盈的笑意，她没有看到进来的卓莎。

以前，卓莎每次放骆驼回来，阿妈都会拉着卓莎的手，听她讲稀奇古怪的小事。

卓莎这次也有很多话想跟阿妈说，但在进入房间的一瞬间，她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倾诉欲。她无精打采的坐在门前，看着不停忙碌的大人们，他们看上去都挺高兴的，没人注意这个不太开心的小女孩。

奶奶：卓莎，

奶奶用带着茧子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奶奶：当时你要出生的时候，大家也是这么开心的。

奶奶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卓莎，宴会开始的时候，卓莎悄悄离开了家。

卓莎到花圃的时候，言笛正在给花圃培土，他一年四季总是在做那些徒劳的事情，培土、撒种、施肥……可是这块花圃永远光秃秃的，像一块缩小版沙漠。

言笛就和他的花圃一样，带着点和玛依镇的热闹格格不入的气质。他一个人终日守着一块花圃深居简出，遇到这种宴请的时候，他一般也不会去。

言笛这里永远都很安静。他是个很温和的年轻人，卓莎从小就认识他。卓莎小时候，他看上去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卓莎十三岁了，他看上去还是二十多岁。

镇上的人对此都安之若素，玛依族有许多传说，在这些传说里，有一些玛依族的人会拥有神奇的能力，有的人可以和沙漠里的动物沟通，有的人可以活到几百岁。最神奇的传说是关于海市蜃楼的，传说有人拥有进去海市蜃楼的能力，而据说进入之后，沙漠就会满足那个人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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