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黑白的记忆

已经收到李方瞳的消息，又因为晴天打电话叫她看他打球，李方蕊就提前回了家，欧阳艮自己一个人。

刚走出校门，还没往东走几步，路灯下，欧阳艮面前站了一排的人。

她不得已停住自行车，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欧阳艮是吧？”

领头的胳膊上纹着黑色纹身，长得凶神恶煞的，咧着白牙，“今天在班里很威风啊。”

欧阳艮冷冷一笑，把自行车扔到路边，边捏手指边威胁地朝那群人逼近。

“老大？她怎么一点都不害怕？”有小头目低声说。

“闭嘴！你害怕了？”

“怎么可能……”

欧阳艮一个飞身踢，引起一群人的混战，不知从谁手里夺过的胶棍，欧阳艮不要命地往这群人身上砸去。

“老大，这小妞下手真狠啊。”

“废话少说，速战速决！”

“这特么是女的吗？这么剽悍！”

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欧阳艮不知身上被砸了多少下，她眼花耳鸣的，身体发软，嘴角滴血，却依然不要命地对眼前的人影下狠手。

“停！你再打老子，老子就废了你！”

欧阳艮勉强睁大眼，想看清眼前的人，那人脱了外套，罩在她血迹斑斑的腿上，她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一双眼睛。

很美的眼睛，像传说中的凤眼，尊贵雍容，眼底却有血气。

只要一眼，就足以让欧阳艮认定，这是个长在黑暗里的人，她需要他，而他需要她。

欧阳艮挣扎着打了个的，勉强回了家。

没想到是刘齐子谦给她开的门，欧阳艮犹豫了一下，突然想假装走错门，可是刘齐子谦一下拉住她的手。

“姑姑。”欧阳艮只好说。

“快进来，你妈刚刚还念叨你怎么还没回来呢。”

欧阳艮庆幸自己在车里，问司机借了纸巾把脸擦干净了，除了青肿的嘴角，其他地方应该看不出来。

一进门欧阳采采眉头就皱起来了，她低声训斥她，“脸是怎么回事？你又打架了？”

欧阳艮勉强扯起嘴角笑笑，嘴巴痛得要命，她又看见沈耀，沈耀也坐在饭桌前，她就招呼他，“姑父！”

沈耀自持地点了点头，也没多说。

倒是刘齐子谦，刚刚在外面看不太清，一进门才发现欧阳艮衣服破了头发乱了，脸还被人打肿了。

刘齐子谦连忙说，“嫂子，赶紧把药拿过来。”

两个女人招呼着把伤口涂了药，又预约了医生明天拍片子，欧阳采采才想起来自己该生气，于是气得站起身。

“子谦，你给她弄什么预约医生！次次这样娇惯她，她下次更无法无天了！”

“唉。”

刘齐子谦也叹了口气，她温柔地爱抚欧阳艮的头发，面上却爬上忧愁，“小艮，你要听你妈的话，打架的代价可大可小，万一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可怎么办呢。”

欧阳艮看着她漂亮的脸，这张脸总是挂着清丽可人的笑，她不太习惯看刘齐子谦这副模样。

又想想沈耀二人深夜前来，怕是出了什么事。

欧阳艮就握住刘齐子谦的手腕，“姑姑，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刘齐子谦和欧阳采采面面相觑，欧阳采采说，“子谦，我说的吧，这孩子聪明，瞒不住的。”

“没事。”

“姑姑，我今年已经十七了，我不是小孩了。”欧阳艮不依不饶地说。

“好吧……小艮，沈肖这孩子，不知道得罪了谁，脸叫人划了一刀。”

欧阳艮的眼一下瞪大，想起那个长得很早熟的孩子。沈肖和她年纪差不多大，辈分却比她大一轮，沈肖的脸划了，作为哥哥的沈耀自然着急来找欧阳采采商量。

“没有查出来是谁干的？”欧阳艮说。

“爸说不让查。”

刘齐子谦落寞地说，手边茶水和她的心一样晃荡，她和沈耀护在手心的小妹啊，居然莫名其妙就被人毁了容，池家那边还不允许他们追究责任，这可真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有苦说不出！

“那……可以复原吗？”

“医院那边说，伤口太深，要想百分之百复原，可能需要植皮。”刘齐子谦使劲抓了抓头发，露出苦恼的神色，“可是一旦植皮，其他地方也会不完整了啊。”

“我可怜的小妹啊，那么年轻。”刘齐子谦忍不住又伤心地抹眼泪。

沈耀在外面客厅一根接一根抽烟，不时有咳嗽声传来。

“姑，现在最要紧的是沈肖的脸，实验高中的事，我抽空帮你查清楚。”

欧阳艮把手搭在刘齐子谦手背上，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好，不过小艮，你可别再打架了，别让你妈操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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