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片叶子都有不为人知的曾经。——葛天韵
从小到大,提起葛天韵,认识的人,没有一个不摇头的。
和大他五岁的表哥毕南胜相反,葛天韵简直是别人家孩子的典型反例。
没有家长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和葛天韵接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然而每个孩子都高兴身边有这号人存在,他们虽表现对他的鄙夷,却擅长且热爱盗用他的名号“祸水东引”。
“妈,我至少没退步吧!看吧我可比葛天韵强得多!”
“你这没出息的,和谁比不行和那小流氓比!”
话虽如此说,却免去了一顿男女混合双打,大人小孩都开心。
从这个层面上,葛天韵算为小区的和谐出了一份大力。
葛天韵自己从来都不知道,或者他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从他八岁,独身一人来到这座城市,他变成彻彻底底的一个人。
“仔,爸爸妈妈要去大城市打工,你以后跟着姨姨生活好不好?”
年幼的葛天韵死死抓着母亲的衣角,虽然才八岁,却意外地意识到父母此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妈妈,别走……”
“仔,放手。”
“姐,这孩子就拜托你和姐夫了,生活费不够了尽管找我,我打到你卡上。”
唐宁一狠心把孩子的手扯开了,和丈夫一起,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
一眨眼的功夫出租车就跑远了。
年幼的葛天韵被身边这个他唤作姨姨的女人牵着小手,目光追随那个绿色的车屁股,他望啊望啊,直到车子隐入层层雾霾,再也看不见。
“天韵,咱们走。”唐文牵住小葛天韵的手,两个人一起往回走。
“姨姨。”
“嗯?”
小葛天韵低着头,他咬紧嘴唇,强忍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爸爸妈妈……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是。”唐文嗓音中性,不像别的女人娇柔,却自带一股沁人心脾的舒适感。
走到绿化带旁边,她蹲下来,让自己和葛天韵的视线齐平,“爸爸妈妈都是为了天韵,天韵现在大了,要上更好的学校,所以他们出去打工,这都是为了你。”
年幼的葛天韵看着唐文,唐文投来的眼神让他安心,他听话地点点头。
唐文伸出食指,替他揩去眼角的泪花。
“走吧。”
到了唐文家,打开门,小葛天韵一眼注意到沙发上坐姿随意的那个少年。
那少年的外貌实在优秀,和唐文不同,唐文长得英气,少年的长相却偏浓艳了,仿佛生错性别的美人。
小葛天韵呆住了,唐文松开他的手,给他介绍道,“这是你表哥,毕南胜。”
那名叫毕南胜的貌美少年,终于把头扭了过来,随意一笑。
小葛天韵的脸一下红了,他连头都不敢抬起,战战兢兢地说,“表哥。”
毕南胜却再也没理他了,只自顾认真地盯着电视上的新闻。
“你姨夫出差去了,下个月才会回来。”
“天韵,你和南胜一起看会电视,别拘着,把这儿当自己家,我出去一趟。”
说着唐文又换了件外套,换了鞋子和包,戴上围巾匆匆出门了。
葛天韵晃到沙发的另一头,有些害羞地坐下。
“过来。”毕南胜突然说。
葛天韵愣愣地看着他,终于,毕南胜好像不耐烦了,放下遥控器转过头盯着他。
“我是你哥,做弟弟的该怎么做?”
葛天韵有些被他的目光吓到了,“哥……”
毕南胜朝他扑了过来,他两条腿压在他腹部,用胳膊肘钳制住他。
“小子,给我听好了,我是这个家的老大。”
“我的话就是命令,你想在这里住下去,就必须听我的。”
看着毕南胜艳丽的脸,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葛天韵心里毛毛的,他用力挣扎,可是一米三怎么挣得过一米七多的少年。
“还敢反抗?”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葛天韵整个人扇蒙了。
葛天韵完全懵逼了,半天前他还是父母手里捧着的小宝贝,姨姨对他也是和和气气的,怎么……
始作俑者毕南胜又捧着他的脸,认真地打量,又伸手指按了按,“还好没留痕迹。”
“小子,疼不疼?”
葛天韵忍着眼泪咬着嘴,拼命摇头。
这是唐宁他们教他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已经是男子汉了,不能在外人面前掉眼泪。
毕南胜冷笑一声,又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你很不错。”
“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我让你往东你就往东,我让你往西你就往西,总之。”
他凑过来,眯眼危险地打量着他,“我是这个家的主人,你是外来者,是不受欢迎的人,知道吗?”
小葛天韵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个冷冰冰的大房子就像地狱,关着他和另一个名叫毕南胜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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