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第二天,张欣蕊便找上了门。母亲啧啧称奇,要知道那时是没有手机的,电话也不是每家都有的。若不是掐准了时间,还真未必能这样凑巧。
“你家的兔子怎么少了一只?”张欣蕊也是喜欢兔子的,每次来串门,总是先会看看兔子。
“嗯,黑的让我妈送给同事了。”林霁说起此事还有些戚戚然。她的母亲居然趁她这几天不在家,就把小黑兔送人了。
“哎,你前些日子不是问我学武的事吗?我还真打听到一个,你去不去?”张欣蕊在兔笼前,压低声音问她。
“去,当然去。”林霁眼前一亮,可随即又黯淡下来,“我没钱,交不起学费啊!”
“没关系的,”张欣蕊摇摇头,“不收学费,你去不去?”
“去,去,”林霁点点头,“什么时候?”
“后天。”张欣蕊笑着说,“后天你去找我,我带你去,早点来哦!”
“好的,没问题。”林霁一口应承下来。
“你下午有事没?咱们出去走走啊!”张欣蕊提议。
“没事,去哪里?”林霁问。
“你知道铁北不?”
“知道,不就是铁路北边。”林霁皱皱眉头,“那里也没啥好玩的。”
“孙彩杰,李京仙他们都住那个屯子的,你不知道?我们可以去找孙彩杰玩。”
“好啊!”林霁自从上了初中后就再没见过孙彩杰,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铁北,便是镇子的铁路北边。离镇子并不远,过了铁路走一会儿便到了。一路上,都是一座座民房,偶尔有赶车人赶着牛车,悠闲地从身边经过。
可进了屯子,又走上许久的路,绕过几个岔路,才看到一座独立的红砖灰瓦的房子。里面有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正在井边洗衣服。
“阿姨,阿姨,这是孙彩杰的家吗?”张欣蕊隔了栅栏,高声问道。
“啊!”妇人看院外有人,忙直起身,“这里是孙彩杰家,你们是谁?”
“我们是她的小学同学,孙彩杰在不在家?”张欣蕊回答。
听是自家孩子的小学同学,孙彩杰的母亲忙用身上的围裙擦擦手,快步走到门前,给两人开了门:“彩杰到山上打猪草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们先进屋坐会儿,阿姨给你们拿好吃的去。”
孙彩杰家的房子和一般家庭的房子一样,进屋便是厨房,被油烟熏得有些黑乎乎的。屋子里倒是宽敞明亮,炕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侧的柜子里,被褥码放的整整齐齐。只是屋子里,都有一股农村特有的咸汗味。
“来,快坐,吃瓜子。”孙彩杰的母亲端了一小盆炒熟的瓜子走进来,招呼两人坐下。“你们先在屋里聊,阿姨那里还有活,先去忙了。一会儿彩杰就回来了。中午别走,阿姨给你们炖小鸡吃。”
农村人就是这样热情。也不管你和她的家人到底是泛泛之交还是亲如兄弟,既然来了便是客,便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不过,林霁和孙彩杰还真不是一般的交情。
小学四年级时,两人是同桌。孙彩杰个子很高,皮肤略黑,短发,特别爱哭,性格也比较内向,很少和人说话,只有林霁和她很合得来。
小学时,两人放学时是同路,因此放学常在一起走。在镇子的那条主路上,靠西侧的一个位置有一口水井,本来上面是有井盖的,但这几日不知谁那样坏,竟把井盖给弄没了。从井沿往下看,下面便是深不可测的井水,谁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掉下去。
这天放学,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本来谁也没注意脚下,但林子却忽然发现,孙彩杰一只脚踏在井沿,另一只脚已悬在井上了。
“小心,”林霁惊出一身冷汗,一边叫着一边将孙彩杰使劲往外推。孙彩杰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怎么了?”孙彩杰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问。
“你看看你脚下。”林霁惊魂不定,心有余悸地说。孙彩杰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在井边了,甚至一只脚还悬在井上。若不是林霁一推,兴许自己早掉井里去了。
“天!”孙彩杰此时也觉得后怕,拍拍胸脯,安抚一下怦怦乱跳的心。“幸亏有你。”
“快起来吧!”林霁忙将她扶起来,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好远,孙彩杰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为了此事,孙彩杰父母还特意来林霁家道了谢。
两人一边嗑瓜子,一边等孙彩杰回来。本来农村的屋地,吃完的果皮是可以随便扔的,但林霁总觉得不好,便放在炕沿上,整整齐齐的一小堆。以至于孙彩杰的母亲同孙彩杰进来时,直夸林霁素质好,不愧是城里的孩子,家教就是不一样,倒将林霁夸的不好意思。
数年不见,孙彩杰更高,也更黑了。三个人在屋里聊着天,孙彩杰母亲已利索的到院里抓了一只大公鸡,杀了,洗剥干净便生上柴火,上锅炖上了。不一会儿,鸡肉的香气便飘满整个屋子。
吃完饭,孙彩杰便带着他们到附近的山上去玩。三个小伙伴躺在绵软的草地上,望着头上的一方蓝蓝的天空。
春天,真好!林霁再一次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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