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乖，不哭

“我，我没有···”陈梓笙对着空无一人的桌子，垂下眼睛，苍白的解释着。他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实，章墨辞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他只是想要一个肯定，而已。

筷子攥的紧紧的，眼泪不受控的流了出来，也没心思吃饭了，拿着钥匙背着琴也不知道琴房在哪里。拿着电子地图转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到，打开房门，拿走了琴谱，上面都是自己学过的曲子。

“哎~”揉揉眼睛，不知道今天晚上章墨辞还会不会来，背着琴来到操场，看到已经有好多社团的同学在等着他了。常磊看到他来了，帮他把琴谱架好，拍拍他的头让他加油。

“知道了，谢谢。”陈梓笙坐下之前看了看人群，章老师还是没来，也不再看了，在喧嚣之中闭上眼睛，拨起了琴弦。

“光，落在你脸上，可爱，一如往常，你的····”气息很平稳，陈梓笙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他睁开眼才看到已经凑过来了好多同学。愈发紧张起来，想着那个人，凭添了几分委屈。

也不管场子是不是热了起来，自顾自地唱起第二首，“Hey jude ····”

“陈梓笙的嗓音很适合唱这一类的歌曲。”章墨辞眯了眯眼睛，跟外围的同学说着话。其实他早就在操场上等着了，只不过不愿意让小孩看见自己紧张。

“老师您怎么不去前排听？”常磊也看到了章墨辞，“陈梓笙他刚刚一直找您在哪呢，瞅了半天。”

“一会儿去，等他唱完这首你帮他吉他调一下音。”听到陈梓笙的吉他声音有点儿不对，很细微，可是他想让小孩再完美一点。

常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章老师我觉得挺好的，一会儿有课，还是您去吧。”

斜了常磊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在陈梓笙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上前去了。

“章老师？您，来了···”陈梓笙几乎是一下子红了眼眶，看到他从人群中走过来的时候好像被什么都不管的抱抱章墨辞，告诉他自己没有那个意思。可是他估计一辈子都不敢吧，只能像现在这样，看着他。

“调好了，继续吧。”把琴递给陈梓笙，却发现小孩的动作有些狼狈。灯光有点暗，他看不清陈梓笙到底怎么了，心里有点儿不安。

“吉他给我。”

“啊？”

“给我。”总之是状态不好，干脆自己替他唱一首，然后带回去好好问问。

接过了琴，拍拍小孩儿的肩，“站着等我。”

“陈同学累了，我来替他唱一首，然后结束。”人群中马上就躁动起来，几十双眼睛就聚焦在章墨辞身上，可他只是盯着眼前的陈梓笙，开口唱了第一句，“I wanna feel you touch（我想要触摸你）····”

这首歌陈梓笙听过，他听到后便红了脸。是那天下午他缠着章墨辞教他的那首。“You are the trouble I'm in（你是我的甜蜜烦恼）缓缓唱出最后一句，拎着吉他，跟陈梓笙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宿舍，陈梓笙就这么跟在章墨辞身后，眼睛红红的不敢抬头，直到撞上了章墨辞的背。

“啊，章老师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连忙伸出手给章墨辞揉着背。

把人一把拽进了门，回手把门关了，转身把人抵在门上，逼着小孩儿抬起头来，打开了灯。

陈梓笙被突如其来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章墨辞却还是盯着他。果然，摸着陈梓笙的眼睛，心里后悔的紧，“为什么哭？”

陈梓笙背戳中了心事，又羞耻又害怕，不肯张嘴，于是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说话。”压倒性的气势逼的陈梓笙面红耳赤，几乎是下意识地不受控制的想回答，可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我，我···”

心像被剜了一块儿肉，给小孩擦着眼泪，心疼的把人抱紧，“陈梓笙，不许哭，听话。”

怀里的人不住的抽泣，像是止不住一样，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剧烈，把章墨辞的心哭的软成一滩水。

只得一遍遍的重复安慰，心里后悔的要命，怎么就不能好好跟小孩说话，怎么就把他一个人扔在食堂，怎么就让他这么委屈。

“乖，不哭了不哭了，好吗？”

文/漩涡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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