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公交车上,陈光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包里取出手机一看,发现又是白经理打来的电话,不由得拧了拧柳叶般的眉心。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接通。
白经理“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小姑娘,你到家了吗?”
“快了。”陈光说道。
“听到没有,快点回家,别被坏人抓走了,还有,以后不要一个人出来。”白经理说道。
听罢,陈光不免有些啼笑皆非,便挂了电话,将手机放进包里。
真是令人哑然失笑,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白经理对陈光的残缺有偏见,将初中毕业的陈光当成不识字的小孩子了。
陈光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白经理那“良苦”的用心呢?
一路上,白经理三番五次地打电话给陈光,他所问的问题只有一个:“你到家了没有。”
回到市场,陈光发现前面的那个矮个子少女的身影很像王嘉琪姐姐,她立刻想到王嘉琪姐姐到店里做客了。于是,有些郁郁寡欢的陈光将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王嘉琪。
“……姐姐,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陈光倾诉完,脸颊上泛起了一阵苦笑。
听罢,王嘉琪怔了片刻,当她恢复了神智后,方才问道:“妹妹,你的意思是那个白经理还是对你有偏见,对吗?”
“是啊,姐姐。他貌似将我当成智障了。”陈光苦笑着说道。
“姐姐,你说我哪里智障了?让他这么看不起我?路上他三番五次地打电话问我回来了没有。”
“你们说的是那个白经理的电话吧?他不光给你打过电话,还给我们两个都打过电话。”此时此刻,拎着大包、小包的商品回来的陈玉、陈浩源听到她们的谈话,于是插进来说道。
“我就奇怪了,她不就是手脚有些不方便吗,那个白经理怎么平白无故地就将她当成智障了?这样有些太过分了吧?”陈玉愤愤不平地说道。
“姐姐,我才不管他的看法呢。”陈光说道。“我只是去那里送货而已,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儿,管它的。”
“丫头,下次我去送货吧。”陈浩源站出来说道。
“哥哥,还是不用给你添麻烦了,我能行。”陈光连忙答道。
“没事的,丫头,咱们可是一家人呀。反正我的时间多呀。”陈浩源说道。
“哥哥,真的不用的,我能行的。”
陈光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生性独立的她根本就不希望麻烦其他的任何人。
“那好吧,既然丫头这么坚持,那么我也不阻挠了。”见陈光这么坚决,陈浩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妹妹,姐姐要去上钢琴课了,就不陪你了。”王嘉琪起身说道。
走到门口,王嘉琪想起什么似得,折返回来对陈浩源和陈光说道:“对了,弟弟,妹妹,下个月的七号是你和哥哥的生日,姐姐提前祝你们生日快乐。”
“谢谢姐姐。”陈光和陈浩源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想,应该道谢的人是我才对,谢谢你们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我。”
言罢,眸中含着泪水的王嘉琪便转身离开了花店,前往附近的钢琴培训班上课去了。
王嘉琪走后,陈浩源伸出手来抚摸着陈光的脸颊。陈光虽然已经是一位成年的;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但是对于哥哥的抚摸她却并没有感到抵触和抗拒。
抚摸了片刻,陈浩源将那只抚摸着陈光脸颊的手放了下来,温柔地对她说道:“在哥哥心中,你是一个聪明的小丫头,能做生意赚钱,也能干家务活,你才不是傻子呢。哥哥希望你能够牢牢地记住:其他人的看法都别太在意了,你就是你自己。”
“明白了。”陈光说道。
夜晚时分,陈光、陈浩源和父母各自带着一身的疲倦回到了家。
母亲脱下在医院里所穿的白大褂,将放在兜里的手机取出来问道:“宝贝儿,这个白经理是谁呀?今天他一个劲儿的给我打电话过来,问你回家了没有。你这么优秀,能出什么事啊?真是的。”
“不好意思,妈妈,那个白经理是我的一个客户,他对我有些偏见。”陈光伸出手来,挠着发麻的头皮,略显尴尬地说道。
“好了,老婆,你也别说了,做饭去吧,孩子们忙了一天都饿了。”父亲说道。
“好的,我去做饭了。”系好围裙的母亲说完,转身走进厨房做饭去了。
吃完饭后,陈光、陈浩源各自提着一桶水不约而同地来到院子里,给在院子里栽种的蔬菜苗浇水去了。
“丫头,你说,这次的甜瓜能结果吗?”陈浩源一边给刚刚栽种的甜瓜苗松着土,一边对蹲在一旁给番茄浇水的陈光说道。
“我也不清楚,哥哥。”陈光说道。“不过我知道,这些西红柿肯定能长出来。”
他们忙完地里的活计,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随着一阵电话铃声的响起,兄妹俩将手头的活儿都放下,陈浩源跑到陈光的手机旁,将手机递给了陈光。
“小丫头,你的电话响了。”陈浩源对她说道。
“喂!您好,哪位?”陈光接过手机按了接通后问道。
“你好,我是珊珊,真不好意思,已经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珊珊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了出来。
“没事儿,怎么了?珊珊姐姐。”陈光问道。
“你还有种子吗?”珊珊问道。
“有呀。”陈光说道。
“是这样的,你的种子因为没有生产日期,被退回来不少,你明天能不能去一趟进种子的地方,让他们把生产日期给打上,或者是换一些包装袋上印有日期的种子,要不然他们不会收的。”珊珊无奈地说道。
“啊?”
听罢,陈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让人哑然失笑,这叫什么奇葩事儿?她从来没想到种子也有生产日期和保质期。难道还能把每一颗种子全都打上日期不成?
可是为了做成这单生意,她还是忍气吞声地将这个奇葩的条件答应了下来,毕竟这单生意对她来说是一个大订单。
“好吧。晚安,珊珊姐姐。”陈光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并关了机,将快要没电的手机放到一旁的充电宝旁充上了电。
“丫头,洗澡水哥哥已经给你烧好了,别熬夜,早点睡。”陈浩源在门口喊道。
陈光简单地应了一声,便转身走进卫生间,将门锁好后,把身上所穿的脏衣服一件件地脱掉。随着衣物的褪下,那让所有男生都惊羡的;白皙、健壮而又丰满的胴体显露在那清冷的空气中,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臭小子。
陈光并不着急洗澡,先弯下腰来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了搁置在一旁的小型的洗衣机,拧了开关,洗衣机转了起来。这才打开了水喷头,让温暖的水流滋润了自己全身的每一寸白皙、粉嫩的肌肤,将身上的污垢全都带了下来。
洗完澡,陈光拿起一旁的干毛巾将身体上的水滴擦干,换上哥哥早已经给她放在衣架上的;那件干净的粉蓝色睡衣、睡裙,方才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
陈光之所以这么喜欢洗澡,是因为这样不仅使自己的身体干净,还能够有效地缓解她的压力。
在训练的时候,陈浩源经常因为她在训练时的懒散与调皮揍她一顿,这些场景她至今记忆犹新。
当时她只是一个12岁的小姑娘,性格上调皮捣蛋、胆小自卑、懦弱无能,而陈浩源这位哥哥在带给了她爱与陪伴的同时,也带给她极大的压力。
在陈光的脑海中,那些记忆依旧犹如昨天刚刚发生的一般。六年前,跟着她一同训练的就是严厉的哥哥——陈浩源,时时刻刻地拿着板子在她的身边形影不离地盯着,只要发现她在偷懒,就给她的训练成果表打上上红色的叉叉,意思是记一次处分。
一个星期下来,到了周五的晚上,夜深人静之时,陈浩源总会喊陈光到他的房间里训话,总结这一周的训练成果。
而陈浩源对她的赏罚也不是一概而论的,而是有赏有罚,赏罚分明。
当陈光挨完罚以后,陈浩源看着趴在床上梨花带雨的陈光,便会心疼地为她擦去眸中的泪花,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安慰一个晚上。
陈浩源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不希望她再次重蹈离家出走的覆辙,也不希望她像其他被收养的孤儿那样觉得自己缺爱,甚至养成极端的性格。
那些艰苦而又幸福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陈光在陈浩源的不断鞭策下,终于学会了跆拳道与空手道。
这些情景对于她而言至今依旧记忆犹新,依旧历历在目,就如同昨天刚刚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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