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天降血色

苏漾见人群宽疏了，打算走出去，可范倩倩还拽着他的胳膊，他尴尬地笑了笑，示意自己要走了，抬头正好对上黎晚似乎无神又恍惚的蓝眼睛，慌张地推开范倩倩的手，再抬头，她已经看往别处。

路人甲：啊——，快看。

学生好奇地看向置物室，破掉的窗户里，出现了一个人影。警方大喊不妙，马上带人上天台，怎料天台门锁着，想撞开门被下面的人阻止了。

温灵：不能撞，玻璃会再掉下来很有可能会砸到她。

无奈之下只好去要了钥匙。

苏漾一行人的注意力也被窗户里的人吸引，一个女孩颤抖着，探出大半个身体，挥着手似乎要抓住什么，仔细看，似乎有个白色的信封，系在一根线上，挂在外壁，随风飘浮，因为墙壁与纸皆是白色，所以此前并未看见，风吹着，女孩的手几次都抓不住，底下的看客随着女孩的手势惊呼。

宋茴：那人难道是…？

檀薇：啊！那是四号床的陈乐琳！

檀薇捂住嘴巴惊呼。

好不容易抓不住了信封。“叮——”上课铃声响遍整栋楼，那高楼之上好的身影僵硬了一下，整个人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掉出窗外，直线地坠下。

“碰——”

“啊——”

随着骨头与血肉落地的声音，伴着的，是尖叫声，整栋楼充斥着尖叫声。

范倩倩害怕地紧紧拽着苏漾的胳膊，苏漾想去看情况都脱不了身，往下看，陈乐琳头朝下直直摔在碎玻璃堆上，无数的玻璃渣扎进身体，血液蔓延在碎片之间，阳光一照，竟有血色绽放的美感。

尖叫声再次引出来人潮。

路人甲：有人跳楼了！

这次的人潮更加汹涌，把苏漾他们推得站不住脚，顺便把范倩倩也挤到了一旁，苏漾摆脱了麻烦，挤出人群追去走向楼梯口的黎晚，范倩倩一边气的跺脚，一边眼睁睁看着苏漾拽过黎晚的手下楼去。

苏漾：又有人死了，还慢悠悠地走。

黎晚你…

苏漾拉着黎晚狂奔。快到黎晚跟不上他的步伐。到了一楼，已经有一群警察围在一边，因为刚才人牵动，时不时还会掉下来几块玻璃渣，扎进陈乐琳的身体，因此警方不敢轻易上前，等待其他人到达上面清理玻璃。

黎晚戴着棒球帽自顾自走上玻璃堆。

警员小甲：喂，那个女生，快走开，危险！

黎晚踩着玻璃走到尸体旁边，掏出一块手帕蹲下捡起尸体手中紧拽的信封站起来。楼上的看客再次被吸引。黎晚打开信封，翻开里面的信纸，这时，因为楼上置物室门被打开，震动使得掉下来一片大玻璃，黎晚的眼睛正盯在纸上面，众人惊呼，苏漾上前，猛地拉过黎晚护在身前，抬手遮住她的头，随着背后一阵清脆的响声，七层楼掉下来的玻璃四处飞溅。

看客们吃着惊心动魄的瓜，范倩倩看着气不打一出来。待安静下来，周遭的人反应过来关心两人伤势，楼上的人也议论开。

黎晚讶异地抬头，苏漾强撑着看她。

苏漾：哇，我救了你，你这是什么眼神。

黎晚嫌你多管闲事。

这时广播响起，引导学生回到教室，学生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事件，但是老师们严肃地驱散人群，学生们不得不回到教室。

苏漾：告诉你，蓝眼睛瞪人真丑。

警察匆忙把两人带到一边，叫了医护给苏漾包扎伤口，一边训斥两人。

警员小甲：没看见这危险着呢，还过去，还过去。

原本在四楼的高队长等人也骂骂咧咧的下来了。

高靖渊：黎晚啊黎晚，你可真会给我惹事，要不是这小子，躺在那得就是两了。

温灵：还有，现场的东西不能乱动，把信给我。

温灵想尽量温柔跟她说话。

黎晚并不理会两旁的声音，自顾自把信塞回去放在自己旁边，然后夺过医护手中的镊子，夹出苏漾手臂上的玻璃，给他消毒包扎。

黎晚砸死我也不关你的事。

黎晚起身走向楼梯，宋茴和檀薇也看到这情况赶紧跑下来了。

路人甲：幸好有衣服挡着，也就手上这处扎进去了，其他地方只是划伤。

医护对苏漾说，用药水帮他擦了擦他后颈以及脚踝的伤口，贴上邦迪。已经起身的黎晚自然也听见了，顿了一下便继续向前的脚步。

苏漾让医护随便抹一下就好，想追上去。只见黎晚停住脚步，随后径直往尸体那走去，高靖渊又是一副要发功的姿态。这时上面的玻璃已经清理完了，黎晚伸手拨弄了一下尸体的颈部，发现头发下面有个细小的针孔，尽管头部已经血肉模糊，仍可以看见扭曲的五官。苏漾看在眼里，皱着眉头站在一旁。

苏漾：咋看之下还以为是意外，一天之内做出这么多案件，这个凶手计划了很久吧，看来不是一般的深仇大恨。

苏漾自小在那样的生活环境，对一些物质和解剖学也有一定的了解。简单看了几眼，黎晚了解个大概。

曲诗妍和小跟班也来了。

曲诗妍：检查尸体这些，是我的本职，你们两个瞧什么，手套都不带就动手动脚。

曲诗妍顺着刚才他们动的地方，也发现了针孔。

曲诗妍：死亡原因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尸体得尽快运回去解剖比较有发现。

高靖渊：现在被这么多学生看到影响不是一般大，可能会对心理素质差的学生造成阴影，现场得尽快清理，对了，刚才那封信呢，信里面写什么了。

温灵打开信封，上面用血写着：

——“我是杀人凶手。”

温灵：恩？凶手有种惩戒死者的意思。

苏漾：或许，受害者曾经也是加害者呢？

苏漾迫不及待提出来。

苏漾：你们查查这么些人是不是犯过什么事，跟谁结下仇。

温灵：这些我们何尝没有查过，如果没有备案过，我们也查不到，要调查她们周遭的人，也没有那么快查到，毕竟这凶手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啊。

警察也是头疼不已，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已经派出了大量警力，每每反馈到结果之前，学校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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