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女孩的噩梦

房间里整整齐齐，也不像外面，东西都被收走了。纱帐罩着一张白色的床，床上的被褥，桌子上的东西都还在，整齐地摆着书和笔记本，正对着门的是面阳台，墙上挂了几盆枯萎的花草，床头桌上摆着空的相框，窗帘前边放着一台盖着布的钢琴。

檀薇给了黎晚一个旁人看不懂的眼神，黎晚坚定地点了点头。

被褥叠的整整齐齐，衣柜前面的绒毛地毯上摆着一排整齐的玩偶。

叶子：这看起来像是个小女孩的房间。

叶子拍了拍玩偶上的灰尘。

鹿璐：这个女孩不会已经…

女生们的脸上自然流露出怜悯的表情，联想到楼下的血迹，想都不敢想那残忍的场面。

林夕：不过…似乎是个不喜欢娃娃，又很特别的女孩。

站在床前沉思了一会的苏漾走到靠着阳台的书桌边，随意抽出一本书，翻看里面的内容，发现有一些页面上注释着一些英文，随意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纸上有一段字迹整齐又有美感的英文：

The human heart can only tolerate a certain degree of despair. The sponge has sucked enough water. Even if the sea flows over it, it can no longer add a drop of water to it.

宋茴：娃娃明明有那么多，为什么是个不喜欢娃娃的女孩。

林夕：虽然落了很多灰尘，但还是可以看出这些娃娃基本上没有被人抱过，有的连标签都没有摘下来，喜欢的娃娃通常会放在床上，这些娃娃却被靠墙放成一排，既容易落灰，又会被打开的衣柜压到……哦，女孩子都知道！

站在一旁的黎晚撇过头去，似乎哪句话触到了她的神经。苏漾看完了那串英文，叹了口气。

宋茴：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却在读原版纯英文的巴黎圣母院…和你有的一拼啊，阿漾。

苏漾：去，不要开玩笑，当事人可不一定觉得好笑。

说到当事人三个字，宋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瞄了一眼黎晚。

檀薇：人的心只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绝望，海绵已经吸够了水，即使大海从它上面流过，也不能再给它增添一滴水。

檀薇低声念出英文的翻译。

苏漾：这是巴黎圣母院里的一段话。

宋茴：下面还有一句话，I like the night. Without the dark, we'd never see the stars.（我喜欢夜晚。没有黑暗，我们永远都看不见星星。）

鹿璐：看着像是一个绝望的女孩写下这段英文，另一个女孩却写了一句鼓励她的话。

鹿璐的指尖触碰到笔迹上，感觉写得非常用力，都嵌到后面几页。

苏漾：你怎么知道另外一种笔迹是来自女孩。

鹿璐：这句英文写的很生涩，但是又是像小女孩画的符号一样，圆圆的，很可爱…哈哈其实也是我猜的啦，也可能是小男孩~不过我可不觉得这里还有个小男孩生活着。

#苏漾：这……又是为什么。

鹿璐：如果这个小男孩一直在鼓励她，肯定也会保护她，男孩的力量大点，能做的也多一点，她应该不至于如此绝望……嘿嘿我在说什么，其实我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比男孩子懂事得早啦。

叶子：鹿璐说的也没错呀，普遍男孩子力量强一点，女孩子懂事早一点。

这话真的是一个字一个字扎在黎晚的心上，看他们几个旁人讨论当事人讨论得头头是道，她的眼神又暗淡了几分。

小夕掀开了钢琴布，扬起的灰尘呛得一个个直打喷嚏。

叶子：干嘛啦，好呛。

叶子打开了一边洗手盆上面的水龙头，洗掉手上的灰尘。

林夕：你们快看，钢琴上好像刻了什么。

钢琴盖上又是一串英文，不同的是，这字迹十分扭曲，像是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刻下的。

宋茴：The most wonderful music I've ever heard is the sound of blood gushing from the neck.（我听过最美妙的音乐，是血液从脖子喷射出的声音。）

林夕：好可怕！

雷声又非常应景地轰了一下。

宋茴试着弹了两下，发现有几个键都没了声音，苏漾蹲下，把底下的门板往里轻推，往上提松开顶片，将门板抽出来，发现好几根琴弦都被剪断了。

苏漾：1，2，3，4…四根。

虽然这个房间看起来没有什么让人提的起兴趣的东西，苏漾对它饶有兴趣。

叶子：话说这个房子的主人和小孩怎么都那么喜欢用英文，连门框也写英文，不会是个外国小孩吧。

苏漾：什么？门框上也有英文。

苏漾急急忙忙跑到房门口，门框上刻着“Ciel”。

［果然…］

因为刻的高，字母又小，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下一个门刻的是Sanctum，苏漾眉头紧锁，接着下个门，门框上的单词被刀划过，只隐约看得见一个字母e，接着是左手侧的门，第一个是…

苏漾：Apollo？

他思索了一会，继续看下一个门的单词，是Hades，最后一个门是Heaven。

苏漾摸索着下巴回到了那个房间，因为出神地思考，迎面撞上了抱着胳膊，戾气很早的黎晚，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黎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吗，大侦探。

苏漾：嘿，惊人谈不上，不过收获也不少。

黎晚哦？

苏漾：这栋废弃了这么久的房子里竟然还有水和电，落满灰尘的样子又不像住了人只有可能是有人定期给这房子交水电费了。

黎晚继续。

苏漾：还有刚进来的时候没有开灯，一片黑，却看得见几个红色的光点，怕是有人在这装了红外线摄像头又交了电费给摄像头供电吧，进来以后会被全程监视，所以你不想让她们进来，自己还戴上了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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