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罪与恶

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得到解决，柳芙的父母要一个说法，自己文静又品学兼优的女儿，怎么会突然自杀。学校解释为学习压力太大，周欣宜是教育厅副厅长女儿，学校自然想压下来，而且厅长也愿意给学校出钱了事。

柳絮拒绝接受学校的答复，天天闹到学校。张袁河十分自责，他突然想起柳芙生前说的视频，说不定有视频就有证据，他借着人缘几经辗转，终于在一个同学手中拷贝到了他们私底下传播的视频。

路人甲：班长，其实我们私底下都知道柳芙是被逼的…我是看在你平时对我的照顾上给你的，你千万别揭发我啊，我只是喜欢看一些毛片而已。

张袁河：把视频给我。

张袁河眼里的怒火快喷出来了，揪着他的领子，那人颤颤巍巍地把手机递给他。

张袁河拿着视频，犹豫了一下，点开了。看完后，他的拳头重重地落在墙上，血液破皮而出，而他心里的痛楚比肉体上的多得多，他毫不犹豫地把视频交给了柳絮。

柳絮又是愤恨又是伤透了心，发誓一定要给女儿报仇，拿着视频去报警，白梨区警察以视频可以是合成的回绝了他，不予立案，连视频中的几个人都没有查，视频一眼也没有看，可见是厅长提前打好招呼了，官官相护，白梨区警局腐败。柳絮妻子不依不饶，可是没有人听进去这两个可怜人的声音。

一天，柳絮去拿走柳芙在学校遗留的书包，他看见迎面走来的几个女生，有说有笑，他想，她的女儿本应该会一直这样快乐。

张琼英：那柳芙也太傻太搞笑了吧，为了这么点事就跳楼了。

陈乐琳摆弄头上的发夹。

陈乐琳：就是啊，让她亲嘴就亲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清香：诶～她这种人嘛，就是装得单单纯纯的，需要我们来推一把，才能体现真实的自己。

说着，李清香还模仿柳芙说话。

周宜欣：死也不死远点，真晦气。

柳絮怒目圆睁，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把这几个人的样子刻在骨头上，杀掉！

他计划了很久，而正好他在这所高中工作，因为拖着残肢一段时间了，加上愈加憔悴的面容，大家都认为他是个看门的老大爷，并不会注意到他，工作了十来年，教职工都觉得他眉慈目善。他年轻的时候这栋楼的通风口就是他们工程队的。而他的腿就是在学校的一场工程中受伤，所以学校对他也不错，一直给他这个工作。

柳絮瘸了好几年，差点活不下去，幸好在这时候有了一个女儿，柳芙就如天使降临一般，给了柳絮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她们五人也不负他的“期望”上了这所学校。他等了一年，等到了她们开学，偷偷改变安排了她们的宿舍，而黎晚和檀薇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因素，因为她们临时加进来了，但是正好，如果也杀了她们，警察也许不会怀疑到那件事。

宋茴：后来丁浩的尸体也在他家花圃的下面发现了，最早被杀的是他，但是他父母外出工作，没人发现，昨天开学老师发现他没有去报道联系了家长，家长找了一天报了警，才找到的。

张琼英其实没有参与多少那天晚上的事，但是却为了融入这个小团体去讨好奉承那些人，在一个悲痛绝望的父亲面前说那样的话…

之后白梨区的警察和周副厅长被传唤调查…

苏漾：没想到一开始就猜错了年龄，果然不能小看人类的潜能。

之前还以为照这个身体素质和灵敏度，应该是三四十岁的壮年。虽说柳絮也不算老，但因为丧女之痛，两鬓多出了不少白发，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老。

檀薇：说实话真是个悲剧，他三十几岁残疾，四十岁也算老来得女，如今五十多了，女儿竟然被校园暴力逼到死，这群人也太过分了，就是应该受惩罚，但是不应该用自己方式，还搭上自己，是吧。

檀薇戳了戳一边的黎晚。

黎晚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但是他不打算付出代价想着逃避惩罚，还要对我们下手，要是他得逞了，那我也会杀了他替你报仇，之后我会马上去陪你。

檀薇：小晚~我好感动，但是以暴制暴是不对的。

檀薇从小就被父母教育，要以德报怨，以德报恩，不能以暴制暴，以怨报怨，而她很清楚，什么叫做正直，什么是对的，即使也萌生过让她们直接受惩罚的想法，但潜意识觉得，这不可以，这不对。

黎晚不然你要法律来惩罚他们？法律维护的不是正义，而是秩序。你不懂，恨是很痛苦的，就算不为自己不为别的，为了在乎的，双手沾满鲜血还是面对死亡，都值得。

黎晚说这话时眼神暗淡许多，她很了解檀薇的性格，她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最看不惯那些罪恶，但实际上是最心软的那个。

檀薇：小晚…

檀薇颇为担心，感觉又牵扯到了深埋在她心中，多年以前她痛恨的那些人。

檀薇：不要再痛苦了，他们都已经死…

檀铄三：薇薇！

檀铄三严厉呵斥她，眉头紧皱，对于黎晚的身世，檀铄三从来都是最严肃的。

檀铄三：说话注意点分寸。

檀薇：对不起…我嘴太快了。

苏漾的表情严峻，如今他的感受，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秘密，在他的眼前若隐若现，想抓却抓不到。

宋茴：谁死了？黎晚也曾经…

即使宋茴“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被立刻檀铄三堵住嘴巴。

檀铄三：说话有点脑子好吗，薇薇怎么会跟你这么个傻冒交朋友。

檀铄三止不住地翻白眼，拿着手机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着，来掩饰自己的心慌和不安。

然而苏漾注意到了檀铄三手上的小动作。

宋茴：我我我怎么傻了，我就是实话实话，你们一个个，讲到黎晚的事都反应大的不得了，好像瞒着什么大秘密一样…

宋茴眯着眼睛，质疑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那眼神看的檀铄三有些虚，在心里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臭小子震住了。

檀铄三：咳咳，没有什么秘密，你管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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