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王科都惊呆了,这真的是第一次,第一次他亲眼看见陈哲主动出击,活久见了,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番场景,校草和明星教授的battle,“牛掰啊!”
陈哲不是个普通的学生,覃立威不由地在心中感叹。这个学生在金融研究方面很深入,提出的问题很刁钻,并且都很务实,甚至超过他手底下那几个研究生的水平。覃立威看似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陈哲,从对方的穿着和行为举止来看,很贵气,又非常低调,这个学生的家庭背景应该不是普通的富有而已。学校里背景比较出名的几个学生他也有所了解,印象里并没有陈哲这个名字。
覃立威的确有能耐,原本对覃立威的水平有一些怀疑,看他年纪轻,经验少,就是陈哲自己的专业老师也揶揄过覃立威,看来是他们狭隘了。陈哲的态度比刚才缓和了一些,当然也仅是出于他对覃立威专业能力上的认可。但作为一个教授,面对学生做出轻浮的举止,这是无法让人容忍的。
“我一直欣赏聪明的学生,你,算是其中一个。”覃立威鲜少夸人,很多时候,学生都认为,只要覃教授不明确提出反对意见即是认可,从覃教授口中听到一句赞扬,那是实实在在的百年难得一见。
陈哲并不感到受宠若惊,他很自然地接过话,反问了一句,“那您觉得刘悦同学,算是聪明的学生吗?”
覃立威嘴角上扬,慢悠悠地说道,“刘悦同学有点小聪明,但难得的是,内心有格局,是个与众不同的女生,令人印象深刻。”
“是吗?那我一定要将覃教授的意思转达刘悦,她应该会感到高兴吧。”
恐怕连陈哲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的扎心程度,满是火药味。
覃立威嘴角的笑意明显加深,他看着陈哲,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你还要再努力些了”,怕陈哲没听明白,覃立威特意解释道,“如果听到我当面夸奖,刘悦肯定是开心的。但如果经你转达,她并不那么高兴的话……陈哲同学,你可能需要自省。”
十几秒内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然后,陈哲从王科那桌拿了几瓶啤酒过来,又重新拿了两个干净的玻璃小盅,都满上了酒,陈哲端起一杯酒对覃立威说,“感谢覃教授的指导,敬您一杯。”说完一口酒全闷了。
覃立威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不用这么官方,私下里随意些”,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也是一口闷了整杯酒,非常爽快,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覃立威的酒杯刚放桌子上,就见一伙人端着酒排着队站到了覃立威跟前,个个拿的都是大酒杯。
打头的是王科,王科一边给覃立威满上酒,一边笑嘻嘻地说道,“覃教授,您好,我是王科,陈哲的同班同学兼室友,我们几个都是。眼看陈哲都过来敬您了,我们也必须跟上啊。虽然还没资格去上您的课,但您的大名早已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覃教授果然是气宇轩昂、气度非凡。实不相瞒,我的理想就是能考上您的研究生,今日也算是见到偶像了,以后还劳烦您多费心。”
“噗~”于凯一下子没憋住笑出了声,程明也是在极度忍耐的边缘,听到于凯这一声,程明也放弃了挣扎,两个人凑一块在那低笑。
“我滴妈呀,一个年年考倒数的人,理想竟然是想考上覃教授的研究生,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服了,现在我是真服了,王科必须是大哥”程明擦掉眼角溢出的泪,实在不能再同意于凯的说法。
“不知道是谁,曾对着整个ktv包房在吼,说什么一毕业就继承家业,上研究生、读博士的都是傻逼。”
“哈哈哈哈哈哈哈”程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是他,是他,还是他…”即使这般撕心裂肺的艰难,还依旧配合着于凯的‘表演’。
陈哲瞟了一眼于凯和程明,两个人立刻背过身面朝着墙壁,寓意“面壁思过”。
其实,陈哲听到王科这么说,也是有些想笑,但同时也挺佩服王科这油嘴滑舌的本事,覃立威自然也是知道王科只是说些场面话,但这让人听着舒服的话,即便是假的,又有何妨,起码,王科在给他站场的同时,还不得罪覃立威,非常好地控制住了这个场面。
这一场打下来,覃立威喝了不少酒,出人意料地,人家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王科几个的脸都有点红扑扑的,覃立威仍然如往常一般的清醒、理性和优雅。王科都傻了,心想,覃立威也太能喝了,他从没见过哪个搞学术的酒量这么好!
“哥们,我尽力了,覃立威实在不好对付。”王科捡了个空档凑到陈哲耳边说,并拍了拍陈哲的肩膀道了声,“保重!”
酒全喝完,大家也都开始散了。陈哲单独把覃立威送上了车,走的时候,覃立威特意按下车窗对陈哲说道,“陈哲,学术研究上,你是个好苗子。谈恋爱的话,你还年轻,我倒是希望你能多用些心在学业上。”
“谢谢覃教授关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陈哲面无表情地让的士司机赶紧把覃立威拉走。
覃立威头靠在后座椅的沙发上,手指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心想,“现在的学生,真是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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