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已入髓,无药可医。只待最后毒素深入灵魂,与身体一齐化为飞灰。这是他的劫数躲不掉,逃不掉。
同尘能做的不过是缓解白子画的疼痛,为他续几十年的寿命,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有限的时间内代自己护佑这天下苍生。
同尘专注打量着面前的人,像是在考量物件利用的可行性。
随后白子画看到同尘在心脏处虚空点穴,硬生生逼出一滴心头血。散发浅蓝幽光的血滴漂浮悬空在同尘手心上,瞬间化为一片晶莹剔透的浅色花瓣。
“这是我本体的一瓣花瓣,虽不能使你痊愈,但保你几十年寿命还是可以的。”
然后不等白子画拒绝直接推入他体内,瞬间吸收。
该说不说不愧是仙药吗,甫一进入体内白子画便感到了身体传来的暖意,毒素皆被逼至一角不得寸进,雄厚的药力牢牢包围住形成封印。除了轻微麻痛感,其余犹如恢复痊愈。
可白子画却没有丝毫喜悦,他看着面前始终淡然无波的人只感到遍体凄凉。
他总是这样,不顾他人意愿强势而又霸道,自以为救人一命,可那才是真正地坠入深渊。
是,他是救了自己,可这却更加表现出他们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再进一步已再无可能。
似乎是觉得白子画不想受他人恩惠太多,心有不甘,同尘软下神色温声到:“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我做事想来都是有所图谋,宽心即可。”
看啊,明明不能给予他人希望,却偏偏每次的温情又使人沉沦。
互利互惠,仅此而已!
白子画突然想到百年前的那一眼,那次还是同尘成人时见到的第一面。
当时他看向那人的眼睛便知道这世间万物没有一分事物是他可留念的,身上无一处不是冷血薄情到极点。
可当自己罚那人跪在绝情殿反省后,抬头含笑间已似变了个人。温文尔雅,待人接物无不和煦完美,他只觉得他已不想当年一样,最起码心不再是寒冷的。
可现在他错了,终是他自己以为。无论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同尘从未变过,不过是锋芒毕露与含蓄内敛地区别。
现在不过是遵循他的道途,看似待人温和有理为他人着想,不过是他需要这样做、必须这样做。他向来遵守着热爱苍生的责任,平等对待却从不入了他的心。
百年前他冷血的看着他人因自己争斗不休,俯瞰众人在欲望中挣扎;那么现在他就像披着纯良的外壳,目下无尘,完成他的道执掌众生。
他宁愿同尘还是百年前的性情,从未给过希望也从未生过旖旎绮念。
白子画想,如果现在的情况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能帮到他的人他也会救的。
何其现实,又何其悲伤……
看着同尘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绝情殿,思绪翻涌间始终没有勇气追上去,盯着人越走越远,就想他们间不应再有交集,各自安好。
而同尘出了绝情殿后,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来到三生池水间。
血液流失加上损失了一瓣花瓣,修为气血都有些漂浮不稳定,明早还要举行即位大典,必须尽早恢复。而三生池水灵气富裕是最有利于他修养恢复的,索性这里除了收弟子时开发其余时间都不会允许人入内,这倒是给他提供了安全空间。
等同尘已经入定吸收灵气后,后方石山处露出雪白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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