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没有管后续发生了什么,她丢掉垃圾便一路往校门口走,骑上车子围着市区转了几圈才回到家。
当她禁闭房门点开手机的时候,一条接一条的信息涌来。
这样的盛况在以往是从未发生的。
白子竹:“到家了吗?”
“睡了吗?”
“季敏,你把我落下了。”
“……”
那一句“你把我落下了”,看的季敏鼻尖微酸。
她觉得不真实。
世界上真的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然后日日夜夜地等着她吗?
季敏按照顺序回答。
“到了。”
“准备要睡。”
没等她按下拼音,一个电话长驱直入,她分神的瞬间点了接通,随即从中传来了白子竹的沉稳嗓音:“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不要着急。”
季敏想挂断,但又有一点舍不得,所以她把音量调到最低,用厚重的棉被去隔音。
电话另一头的白子竹只能听见她不知为何闷闷的呼吸声,他试着去猜测季敏遇到的事情,张张嘴便要开口。
[警告宿主,不能向书中人物透露系统的存在!]
白子竹硬生生地把话咽回去,手指攥紧发白,同时他变得愈发温和:“不方便说吗?没关系,我们可以连线……一起睡觉。”
她的呼吸声一度停止。
“我不困。”季敏的声音染上了水汽。
一旦有人关心,便开始觉得委屈。
回想今日的事情,以及试卷替换后她所要经历的事情……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人能那样坏?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白子竹温情款款,难得的倦怠耐心。
季敏有些犹豫,但她的精力确实被很好地分散了:“我想你……”
“嗯,说吧。”他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解开了睡衣纽扣。
“陪我学习。”
白子竹动作一顿,发送了一个满是问号的猫猫头。
“你之前给我的试卷还没做完。”
“……好的。”白子竹把扣子一个个安好,走到书桌旁翻开试卷,“你可千万别后悔。”
白子竹承认自己想到了一些坏的事情。
不过他并没有刻意跟季敏提起,只是隐晦地询问季敏有没有看过偶像剧里,男女主夜晚深入沟通的情节。
季敏思考一瞬:“看过。你困了吗?”
她不多想,他也不好再提。
白子竹等季敏挂断点后,他躺平在柔软的床铺上闭目养神。
脑海里涌现了许多与季敏相处的片段。
这是第一次,他用心培养一个存在。
有种养宠物的感觉。
他既不想别人伤害她,也不想自己太过投入。
毕竟她和他之间,终究是有一道无形的限制。
次日。
王善的事情再一次引起讨论。
作为事件的主角之一,季敏并没有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她继续上学、听课、课间和白子竹讨论问题……而王善则暂时回家一周,闭门思过。
新上任的班主任请季敏的家长到学校来讨论这件事。
“我们作为老师也是非常愧疚的,让季敏同学的成绩有了疏漏……”
“什么?”季敏的母亲有些意外,皱着眉头说,“她成绩又下滑了吗?这孩子真是不省心。”
“不不,不是这样。”班主任摆了摆手,几秒后反应过来,“您是不知道季敏成绩的事情吗?”
“究竟是什么事情啊?这孩子回家后一句话都不说。”
班主任只好把事情避重就轻地和季敏母亲说了说。
听完后,季敏的母亲张了张嘴,又闭上。她安静了一会儿,就这么和班主任大眼瞪小眼。
“季敏妈妈,学校已经对那名学生下达处分了,她现在回到家里闭门思过。校方希望你们不要宣扬此事,我们老师也会多照顾季敏……”
作为成年人,季敏母亲明白这些,却也从内心里无法接受。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其他孩子在欺负她的女儿,连篡改成绩这么严重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但她明面上还是达成了妥协:“今天下午我先带孩子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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