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开了空调,冰冷的气息被隔绝,白子竹倒在软垫上,零星的水珠从袖口、裤角滴落,周身潮气湿冷。
司机王叔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他阖目养神便把话咽了下去。
休息片刻,白子竹摸出手机,发现季敏通过了好友申请,于是给她发了消息。
“注意保暖。”
窗外的风景皆染深了,车辆行人稀少,在朦胧胧的黑暗中,他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听到手机消息的提示音。
凌晨十二点,季敏才看见白子竹的消息。
季敏:“保暖了。”
白子竹秒回:“可是我冷。”
不知道为什么,季敏隐约地察觉了几分怨气,同时产生了一种白子竹在等她消息的错觉。
季敏:“感冒了吗?”
白子竹十分冷酷:“没有。”
她蜷缩在被窝里,有些茫然。
手机屏幕的光亮聚在被子一角,照亮她的半张脸。
季敏并不擅长聊天,正准备与白子竹道晚安,就看见他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将语音转成文字:“如果有不会的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意思是,让她主动找他聊天吗?
很快,她便自我否决。对方应该只是客气。
季敏:“好。”
白子竹同样意识到了两人的无话可说:“晚安,明日见。”
她回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在柔软的床铺上从左边滚到了右边,然后又从右边滚回来,看了看消息,最后关机。
次日,季敏暗地里观察着王善和周木然。
那两人都是住校生,很难联系外界。
而苏临的白月光自从转校后根本没有露过面。
她只能将目光投向白子竹。
课间,季敏站在白子竹的班门口,他一出门便瞧见了她,眸光讶然。
“你是来找我吗?”
她点点头,白子竹嘴角上扬,提着水杯往楼道走:“什么事?”
“没事。”
他看向四周,确定没有老师后走到季敏身旁,和季敏聊起昨夜的事情。
“你睡得很晚。”
“在学习,而且我爸妈不让我看手机。”季敏有意解释两句,“我不是故意不回的。”
闻言,白子竹理所当然地点了一下头,又醒悟似的立刻摇头:“没关系。”
季敏笑了笑,但当她与不远处的王善对视后,那份快乐便收敛了许多。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白子竹同样注意到了王善。
“有事吗?”他走过去,垂眸询问。
王善怔了怔,对方眼睫落下的阴翳暗淡,说话的声音柔和,眸光平静淡然。
眼前的情景与许多人梦中的相遇相知交叠,重合。
“没……没有……”
之后白子竹似乎在忌惮什么,他没有再与季敏说话,径直回到了自己班,而王善处于一种莫名的傲气看向了季敏。
季敏学着白子竹的样子,无所谓地耸耸肩,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
她觉得自己看起来一定很傻,但是像这样挺胸抬头地走路,似乎已经过了许久了。
—
周日,白子竹约她在图书馆见面,但是等季敏去了以后,发现他早就等在那里了。
“之前布置的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
虽然很费劲,但季敏熬夜坚持,终是一字不漏地完成了。
话落,白子竹将一摞新的试卷塞给她:“做的很不错。”
季敏:“……”
“我们去咖啡厅吧。”
他自然而然地拉住季敏的手腕,朝着咖啡厅走去。
“你喜欢喝咖啡吗?”白子竹问她。
“还行。”季敏想了想说,“我请你,感谢试卷和教导。”
白子竹动作一顿,没有推脱,而是带着季敏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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