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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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和恨天各一方

——吴青峰《如果声音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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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时，刘耀文也并没忘记给林裕婉汇报情况，冲上感冒药那一秒就给她拍去了照片，这是她在消息里重点提到过的事，不能忘记。

他不太放心把酷可独自放在家里，给它装了一些狗粮把它抱到了保安室，让别墅区的保安他们陪它玩一玩，放学再和林裕婉把它抱回家。

旧街道接近乡村，离主城市的距离太远了，刘耀文直接花钱包了一辆小车，衣兜里放着那个项链盒，让他坐在车里不再把手往兜里揣，只是随意把手垂在了腿上。

近四年了，这条街变化太大了。

眼前出现的被改造后的旧街道画面，对刘耀文来说有些陌生，邻里小院变成了一栋栋的楼房，房子没有城市那么高，只是四五楼的小矮房。

刘耀文知道，关于旧街道的工程改造项目，林氏也有参与部分，四年前的林父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不仅是想去福利院收养小孩带回家培养，还是为了这片区域的项目工作。

万能龙套：“快开出头了，小帅哥你在哪个位置停？”

司机在抵达旧街道后，车速也减慢了不少，刘耀文也一直没有让他停车，他也没有多问，但这快开到前面桥边，都快看不见住户楼了。

刘耀文也不知道该在哪里停，他已经看不见那邻里破院子的影子了，那所福利院还是在那里，但也改变了不少，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还是不是和之前一样。

挨饿、受冻、排挤、辱骂、欺凌。

童年时的福利院生活也并不见的有多好过。

刘耀文睫毛轻颤，想法在这一秒被代入到过去，福利院的生活再怎么不好，也是给过他生活的地方，还是得去看看当初留下了他的院长阿姨吧。

院长阿姨也算是出现在他福利院生活里的一束光，虽然这束光没有多么温暖，甚至福利院里每一个小孩都会拥有，但是这束光却带着他找到了更耀眼的光，让他认识了林父，更拥有了林裕婉。

这样的想法产生，让刘耀文自己都轻声笑了出来，林裕婉的存在有好好的治愈他，他也不再那么容易对人心生记恨了，能安静的分辨是非了。

时针分针在慢慢走，日历被一张一张撕掉，他也真的改变了好多。

刘耀文：“不好意思，还得麻烦司机您返回刚才那所福利院。”

万能龙套：“那我只得到前面调头了，这有电子抓拍眼。”

刘耀文：“电子抓拍眼都有了？”

万能龙套：“一切都在进步，身后有国家带着我们发展，就算是小片区也落不了后。”

刘耀文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林裕婉的信息。

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早上的大课间活动。

【阿婉：文文真乖！中午想吃什么，我要回家给文文做午饭！】

【刘耀文：谢谢阿婉，不过我现在在外面有些事情，阿婉想给我做午饭的话还是下次吧，我也感冒了，随便吃清淡一点就可以。】

【阿婉：外面？不会在公司吧？】

【刘耀文：怎么会呢？阿婉中午放学了就不用回来了，跟着小姐妹们留在学校好好吃饭，我下午就来学校上学，让阿婉看见我。】

接着，刘耀文又跟了一句和她相似的话。

【刘耀文：阿婉别回了，大课间时间就好好休息，下一节可是化学课，认真听讲啊。】

两人的聊天也就这么短暂的结束。

林裕婉的消息追问倒不会让刘耀文害怕，刘耀文就是怕突然蹦出一个视频聊天怎么办，身后的环境怎么说也不像市中心，太费脑子和力气去找理由去和她解释了。

过去的事情都是过去，刘耀文也清楚不应该对林裕婉隐瞒自己的童年，可他的童年回忆和别人太不一样了，他自己都不愿想起，怎么还会愿意对林裕婉开口讲述。

车返回到了福利院门口，刘耀文下了车让司机在一旁等着他，司机也很好说话，没有故意提出想要加钱的想法，只是在车里闭目养神，他也去买了一些水果。

福利院也是大变样，小操场铺上了塑胶跑道，教室和图书室换上了新桌椅，楼墙被刷上了颜色，画上了彩虹云朵的童趣图案，也多了一些陌生老师的面孔，倒变得温馨了不少。

刘耀文跟着人走去了院长办公室，院长阿姨正抱着一个小女孩坐在沙发上，和小女孩讲着小美人鱼的童话故事，她的心态也还是那么年轻。

院长阿姨停下了对故事的讲述，看见刘耀文出现在福利院的这一秒是不敢相信的，而怀里的小女孩也在好奇的问刘耀文是谁。

刘耀文对小女孩笑了笑，挥着手对她打招呼，小女孩也热情的对他挥着小手，手上还戴着自己串起的小手链，甜甜的叫了他一声哥哥。

院长阿姨把小女孩从腿上抱下，让她去教室里上美术课了，童话书也被放去了一边，刘耀文听见她和小女孩说——

院长阿姨：“这位哥哥也是院长妈妈的优秀儿子。”

刘耀文也对此点头，在小女孩离开后，把手中的水果放在了桌面上，出发前他没有想到会来孤儿院，自然也没准备更好的营养品。

院长阿姨看着刘耀文身穿的校服很是欣慰，看来这些年离开福利院的他过得很幸福，她从网络上也能了解到刘耀文的情况，他已经从当初那个总爱封闭自我内心的小男孩，变成了林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他很优秀。

刘耀文：“这次来旧街，来看看院长您。”

院长阿姨：“耀文现在已经很优秀了，真让人骄傲。”

刘耀文：“我的骄傲也有院长您的一份。”

院长阿姨：“耀文才是骄傲，现在福利院能有这么好，还得多亏了耀文。”

刘耀文：“我？怎么会呢？”

院长阿姨的这句话让刘耀文有些闹糊涂。

福利院能有这么好的建设，更多的还是院长阿姨的能力，他只是一个被福利院救助过的小孩之一，福利院的发展哪能和他有关系。

院长阿姨：“福利院本该被迁走到别处，还是林董出面和主要开发商多次协商后，用林氏的名义让福利院留在了这里，而福利院能焕然一新，也是林氏全权负责揽下。”

刘耀文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要说实话的话，他对福利院的牵挂只有院长阿姨，没有她，他是不会再回来，林父不必这么做。

院长阿姨：“林董说啊，他的儿子在这里有过成长，害怕儿子再次回来看不见福利院会难受，怎么样也要帮我们留住这里，还要将它建设得更好，这么多年了，难道耀文对这一切都不知道吗？”

刘耀文：“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刘耀文离开福利院四年了，却没想到在他离开的时间里，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林父为他的付出和亲情大概比他知道的、感受到的还要多。

院长阿姨也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刘耀文和她坐着说了一些话也就离开了，路过教室时，还从窗户看见刚才那个小女孩和他挥手再见。

走出福利院，面对眼前这番新街道的场景，刘耀文问了几个人，他们都告诉他不认识他的亲生父亲，他打电话过去也没有被接通，大概又拿钱赌博去了。

刘耀文拿出衣兜里的项链盒，看来它还是要伴随自己一段时间了，回到家里还是得把它好好藏起来，不能让林裕婉发现。

街道对面的花店让刘耀文想起了什么，走进去买了一束祭奠花束坐进车里，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墓园，他真的想去世的妈妈了，好想她。

平日里墓园自然不会有人，司机师傅把车停在路口，还让刘耀文抓紧一些时间，他可不想把车停在这样的地方，一个人在车里待着有些害怕。

刘耀文看了一眼时间，手拿祭奠花束走进墓园，找到了母亲的墓碑，她离开的时间太早了，墓碑上都不像现在这样会有去世人的遗照。

周围很安静，站在墓碑前的刘耀文，把心里所有的话都倾诉了出来，好像母亲真的可以听见他的心事和最近的经历一般。

刘耀文：“妈妈，小文来看您了，快十年了，旧街都有了很大改变，城市的发展越来越好，国家也越来越强大了，法律会保护每一个善良的人，坏人也终究会落入法网被严惩，他更不会有好结果。”

刘耀文：“不提他了，聊点让妈妈感到开心的事情，小文和自己很爱的阿婉小少女恋爱了，阿婉她很乖很体贴很温柔，她的父亲也是很优秀且明事理的男人，等一切允许了，小文会带阿婉来看妈妈，妈妈一定会喜欢她。”

刘耀文：“妈妈看见小文身上的这件校服了吗？靠近心脏处的这里是沥川中学的校徽，白衬衫的领口还系有一条领带，很帅气吧，像西装一样，小文也会穿着西装娶到阿婉、稳站名利场，妈妈请相信小文吧。”

去世的人就是去世了，不会留有灵魂在人世陪伴着自己最爱的人，刘耀文他也相信这一点，这一点是真实的，他更难受。

他听过一句话，说去世的人会变成夜空中第一眼就被看见的星星，它可以陪着牵挂不下的人走过每一条夜路，度过每一个夜晚。

刘耀文：“小文长大了，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了，如果那样的话是真的，小文希望妈妈可以和小文一起保护好阿婉，保佑她不管未来会经历多少挫折，都永远不会停下自己的闪耀。”

林裕婉的出现，让他一次次有了生活的决心和勇气，他希望林裕婉也一样，他希望她永远闪耀，永远不停下自己的光芒。

刘耀文站在墓碑前不舍转身，他还会再来看母亲的，下一次是牵着林裕婉的手和她一起来，林裕婉也已经成为了他的夫人。

什么都会改变，但刘耀文娶林裕婉，是绝对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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