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蜷缩着肩膀,双手紧紧抱住胸口,沸腾的感情像潮水一样不断地翻涌上来,就快要在心口爆发了一样。
眼泪控制不住地汩汩而出,沿着冰凉的脸颊流下来,怎么也停不下来,浸湿了一大片枕头。
巡视的护士发现了异样,连忙上前,试图推醒她,但是斯嘉却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无法自拔。
小护士抖抖霍霍地按开了电子腕带,联系了那个长官,那个命令她,斯嘉醒来后第一个必须通知的龙神军团的最高指挥官。
过道上响起了皮靴踏在金属地板上清脆响亮的声音,指挥官打开病房门,门口立刻有几名医生围了过来。
“她醒了?”卡尔匆忙地摘掉白色手套,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中。
医生们忙不迭地跟着卡尔拥进隔壁的病房:“是的,长官,不过还不算完全醒来……”
说话间,大家一起走到了斯嘉的病床前。
只一眼,卡尔连忙举起手臂,指尖微微向后指了指,示意所有人退出去,那些医生还未来得及汇报,就只好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卡尔蹑手蹑脚地走向前,视线舍不得从这谁得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身上挪开。
她满脸是眼泪,有干涸掉的泪痕,还有不停地顺着鼻梁滑落到枕头上的眼泪。
这一幕刺得卡尔眼睛生疼,冷不丁倒吸一口气。
他连忙俯下身,掏出手帕轻轻为她擦拭,用他记忆以来最温柔的声音呼唤着她:
“斯嘉?是我,快看看我……”
刚才还处于无声哭泣着的斯嘉猛然抽了一口气,呜咽了一声,便彻底醒了过来。
卡尔舒了一口气,冲着她笑了笑。
斯嘉神魂聚拢的那一瞬,正好迎上卡尔温柔的目光,哭得更加伤心了,卡尔擦完这边,那边又落下了眼泪。
他更加往前靠了靠,焦急地询问到:“是不是做梦了?”
斯嘉“唰”地坐了起来,双手一下子环住了卡尔的脖颈,将头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轻轻啜泣着。
她的动作向来很猛,卡尔一个没留神,差点被带倒在病床上。
卡尔虽然惊诧,但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而是一下一下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哄一个孩子一样。
良久,斯嘉呜咽着,断断续续说到:“我……梦见无支祁和梨娘的……过去了,呜呜……”
“好,那他们从前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卡尔知道了缘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双手将她轻轻环住,略微收紧了手臂,将她按进了自己的胸膛。
小脑袋本想点头回应,突然感觉前胸一紧,一股令人满足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她也更加搂紧了卡尔:
“是的,他们……非常好,还有天佑,呜呜,他们都是好朋友,可是……”
无法逃避的自然法则,梨娘哪怕是惨死,无支祁即便抗争过,最后他还是惆怅地接受这个宿命。
“无支祁把他们两个一起放到水晶棺木里,隔一段时间就去看他们,呜呜,他们再也醒不来了……”
沉浸在悲伤中的少女根本无法自拔,直到被薄凉的柔软覆住,才停止了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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