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心魔

听到程柒柒的回答，陈珏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傻了，如果程柒柒以前认识的话，那刚才他们见面的时候就应该表现出来了呀。

不过，他还是想跟程柒柒炫耀一下自己的舅舅。

“程老师，你应该不知道吧，我们学校现在都还留着我舅舅的传说呢，说他曾经在文理分科时毅然决然地弃理学文，从班上第十名一跃成为第一，还说他在高三时曾经颓废了一阵子，但后来却丝毫不受影响，最后高考成为林洲市的文科状元……”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些事，都是她真真切切地参与过的啊。

不过有了陈珏的叨叨，车内也不再那么沉闷。

程柒柒看着窗外，只要再转一个弯，就到她家了，很快她就要下车了，应该……也不会和他再见了吧。

就再看一眼，就一眼，反正也是最后一眼了。

她转头，明目张胆地看着自己身旁的人，他正看着窗外，只能看得到他的侧脸，但没关系，这就够了。

“江辞，要幸福啊。”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

先后把程柒柒和陈珏送回家后，江辞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冲了个澡出来，就接到了秦飞的电话。

那边响起一个不成调的声音，“江公子，总算是舍得回归祖国的怀抱了？”

江辞没搭话。

秦飞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呢？前几天嘉嘉还跟我说，要我给程柒柒介绍优质男呢。”

“你不敢。”

是笃定的语气。

明明是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可秦飞却感受到了其中隐含的威胁。

秦飞轻嗤一声：“江公子啊，你看看你，高中追得那么紧有什么用？我都已经抱得美人归了，你还在这追妻的路上。”

江辞听了垂着眼，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当初追那么紧有什么用，她不还是不喜欢自己么。

——

日头西斜，暖黄色的阳光顺着敞开的窗户，肆无忌惮地爬进室内。

程柒柒正伏在桌上睡觉，忽地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她睡眼惺忪地抬头，只看到他微尖的下巴，却看不清他的脸，嘴里呢喃了句：“你是谁？”

“柒柒，我好想你。”

是江辞的声音。

光影变换，她只来得及看清他那双深邃的眼瞳，场景就忽地一个转变。

变成了他遇害的那天，她在看到歹徒朝他冲去的时候，是挡在了他的面前的，可是，那刀却直直地穿过了她的身体，还是刺到了他身上。

血……周围全是红色的，他身上的血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她怎么捂都捂不住，还有她的手，也全沾满了鲜血……好腥的气味……

“柒柒，这次就罚你，永远见不到我。”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阴鸷又冷漠。

……

“啊——不要……不要……”

这天是星期六，自从那天意外遇见江辞之后，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她也没再见过他。

她甚至都怀疑，那天只是她做的一个梦而已。

自从江辞出事以来，那两年里她时常会做这种噩梦，她总是梦见他遇害的那天，在梦里，她永远都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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