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利互惠罢了

卫庄收起手中的鲨齿，眼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他或许，只是想见你一面。”

墨鸦眼神一滞，刚才他就发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

刚要离开，一片白色羽毛从面前飘落，颤抖的声音随之传来：“墨鸦……”

这下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墨鸦拳头一握，脚尖轻点，消失不见，似是从未来过，一片墨色的羽毛轻轻飘下。

“墨鸦……”伸出双指，捻住那片羽毛，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人。

白凤看着墨鸦消失的地方，眼角是掩饰不去的落寞：“你为何，不肯见我？”

洁白的翎羽在空中使劲地向外延伸着，昭示着主人的不甘。

踏上高崖，看着远方不停飘着的云朵，银眸闪现出少有的迷茫。

“卫庄兄。”

身后响起温润的声音。

不留痕迹地收回情绪，银眸微凝，手中的鲨齿指向来人：“子房，你来晚了。”

张良微微一笑：“墨家遇到点困难，耽搁了一下，还请庄兄见谅。”

卫庄收回鲨齿，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

“墨家那群废物，也值得你去帮？”卫庄嗤笑，看着不远处。

张良却是朝着卫庄一行礼：“子房此次前来，是想请庄兄与墨家合作。”

“哦？”卫庄冷笑，“一群废物，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合作。”

张良温润地笑着：“嬴政若是对付了墨家，接下来恐怕就是流沙了。”

卫庄冷嗤，却不置可否。

“那又如何，区区一个秦国而已。”卫庄斜睨他一眼，眼中是浓厚的自信。

张良一愣，刚要开口却又听卫庄说道：“合作并非不可以，不过，他们的事我不会多管。”卫庄意有所指。

张良微微一笑，行礼道：“子房就替墨家多谢卫庄兄了。”

“哼。”卫庄冷哼一声，提起鲨齿缓缓离去。

当初的少年背影已然坚定，肩膀也变得愈发宽厚，银色的长发看得出岁月的痕迹，在风中肆虐地舞动。

历经世事的沧桑在他的眼眸中显露，慢慢变得沉稳又孤傲。

张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感慨。

“卫庄大人，我们是要和墨家合作？”赤练惊讶地问道。

卫庄冷嗤：“合作？不过是互利互惠罢了。”

“那……”

卫庄轻轻支着头，嘴角勾起森冷的笑容：“他们会有用的。”

手中的赤练王蛇轻轻吐着信子，微摆着头看着主人。

墨家在蒙恬带兵攻来之后，在子房的提议和劝说下，最终同意与流沙合作。

那一晚的事，卫庄似乎毫不记得。这让盖聂很安心，却又失落。

“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让我来看你削一块木头？”熟悉的声线在头顶响起，影子替他挡去了刺眼的阳光。

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道微光，却未抬起头，手中的活儿也不停，只是答道：“这是一把剑。”

卫庄冷嗤，大氅一挥，坐在盖聂旁边：“剑？师哥，你确定？”

他指的，是形状。

“小庄，你始终太过注重于剑的本身。”盖聂轻轻瞥了一眼离他有些距离的卫庄，轻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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